这一晚,锦鸢不知他们二人究竟说了什么,她总觉今日入宫后,陈妃的喜讯陛下听上去不太高兴,父亲的话也是意有所指,件件都令她不安。
可父亲不让她旁听。
锦鸢在屋中毫无睡意。
直到赵非荀归来,他同南定王喝了不少,身上酒气难闻,脱了外衣进去,看见锦鸢坐在屋中,走过去弯腰抱她。
许是锦鸢的脸色太过凝重,男人告知她不用担心,有岳父和他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不是他一人。
而是还有父亲。
锦鸢猜出事情不会太小,但他们不愿她担心,锦鸢也就应下,在王府中住了下来。
陈妃有孕的消息也很快从宫中传了出来。
锦鸢在南定王府住着,王府里侧妃、姬妾多,一年多以前,南定王放出了不少,但凡想走的,也都给了一笔银子,让她们或是回家、或是嫁人去,若不愿走的,留在王府里也成。
如此仍是不少人选择留下来。
哪怕南定王鲜少再去宠爱她们。
南定王面前露不了脸,这些侧妃、姬妾知道明华郡主才是如今王爷心尖尖上的明珠,每日总有不同的人来锦鸢院子里陪着她聊天说话、解闷。
而南定王早出晚归时,也总要来锦鸢院子里看她们母女二人。
这就总有撞上的时候。
南定王也乐意看着这些姬妾捧着自己女儿。
时不时就给些赏赐,这些侧妃、姬妾也就来的更加热闹,更会看锦鸢的脸色,但凡她露出一丁点儿疲惫,竹摇还没察觉,这些女子就已机敏的起身告辞。
锦鸢起先有些不适应。
但姚嬷嬷同她说,今后她长久的在京中生活,少不得要与那些贵妇打交道,如今正好练练手,不至于今后怯了场,锦鸢也试着让自己适应。
在王府住的这些日子里。
最开心的就要数赵了了小朋友。
只要南定王朝中事务不忙,定时要带着了了出门玩,每次回来还会给锦鸢买一两样饰、布料,都是京中时兴的花样。
这举动被赵非荀察觉后,他三不五时也带回来糕点、饰、丝线一类的,不挑时兴的,只挑最贵的。
偏巧锦鸢有一回叫饰铺的掌柜上门问账本上的事,掌柜的瞧着郡主娘娘头上戴着是自己对家卖的饰,回去后卯足了劲儿进时新的花样,也往王府送。
这饰铺一送,胭脂铺、绣房哪能坐得住。
一时间,锦鸢在王府的小库房已经堆的半满。
而赵非荀与南定王还送上了瘾。
不止送小件,还开始陆陆续续送水田、庄子、铺子。
得知赵非荀将青州府那边的温泉小院改到锦鸢名下,这几日南定王就开始打听着,大夏哪儿的温泉好,他要出手买一个。
小了了似懂非懂,听着温泉很是开心,说了好几回她也要去泡温泉。
没过两日,南定王就盘了一个京郊的温泉庄子。
已经命工匠开始改造,想赶在入冬前带她们娘儿俩去。
而在众多礼物中,了了最爱的就是南定王送她的小马驹,纯良种马驹,母马,通体毛雪白,大眼清透,脾气温柔。
每日了了都要去摸摸小马驹。
赵府那边也常会派吉量来接了了去玩上一日,傍晚再送回来。
了了的行程安排的比锦鸢这位当红郡主娘娘还要热闹。
这日,了了被禾阳郡主接走了。
锦鸢看着天气不错,也不用担心女儿捣乱危险,带着丫鬟们整理库房。
竹摇伏案记录,写的摇头晃脑道:“这股攀比之风甚好甚美矣!”
被锦鸢徉怒瞪了一眼,手指轻点她的脑袋,却也被逗笑了。
她们在库房里正忙活着,外头又传来侧妃、姬妾们的热闹声。
锦鸢看着竹摇,眉心微蹙,有些不太情愿去应付。
竹摇搁下笔墨,哄着、推着锦鸢从库房出去,“这可是嬷嬷的吩咐,要是被嬷嬷知道了娘娘您趁着她不在就闭门谢客,我也不敢保证嬷嬷回来不会念您。”
自从锦鸢回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