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一二月的寒风,冷不防的从锦鸢的衣领里钻入。
冻得她打了一个寒颤。
她按着身后传来声音的方向,略含胸往旁边退开两步,规规矩矩的守着礼,“赵将军。”
赵非荀将她的动作收入余光中。
轻风简单答了一遍,又说要把人都搬到一起,等沈小姐如何处置,赵非荀颔后,他撸起胳膊,将袍子塞进腰间后去搬人。
锦鸢也紧接着屈膝回道:“奴婢一同去。”
赵非荀跨出一步,好巧不巧的就堵在了她的面前,视线不看她,手上动作慢条斯理的圈起马鞭攥在手中,“你就这么去,嗯?”
嗓音低而冷沉,逼人。
锦鸢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眼神怯弱的看他。
在她抬脸时,他用收短的马鞭挑起她的衣袖,袖子早已被泥水打湿,被掀起后,露出泥泞脏污下一节纤细的手腕,上面压着一只素镯。
锦鸢被这个调戏的动作吓得愣住,须臾后才忙避开手,惊慌失色通通写在了脸上,甚至因小姐、妙辛都在身后不远处,她怕的连话也不敢说出口。
赵非荀垂眸,将她的神色看入眼中。
眼底闪过一抹笑。
小丫鬟的胆子还是这么小,再逗下去估计又要哭了。
他放下手,扬了扬下颚,“手里那东西你还打算捏多久?”
锦鸢低头看去,才现自己手中还捏着用来驱赶山贼的碎瓷片。从山贼手中逃出,紧接着赵非荀又出现了,她时刻悬着心吊着精神,竟是连这都忽略了。
她缓缓松开手,一阵刺痛顺着手掌蹿起。
瓷片落地,掌心开始渗血。
僵硬的五指、掌心逐渐恢复痛觉。
她皱着眉,忍着。
小丫鬟浑身上下都细皮嫩肉的,掌心里血色混着泥色,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看的赵非荀直皱眉,语气冷下:“你是蠢吗,碎瓷片握这么久都不觉得疼?”
锦鸢放下手,不敢再继续留下,垂回道:“奴婢无碍。”
说着屈膝行礼后就要离开。
沈如绫就在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外人在,当着这两人的面,赵非荀也不能不对自己如何。
锦鸢笃定这个念头。
才敢如此行事。
却不知——
在她屈膝下去的瞬间,受伤那只手的手腕猛的被赵非荀强势扣住,他甚至上前一步靠近,两人距离比刚才她和轻风相处时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