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炸开质问声。
锦鸢抬眸望他,眼角滑落隐忍的眼泪,顺着面颊滑落。
赵非荀分明厌恶女子哭哭啼啼,可眼前小丫鬟满目无措落泪的模样却令他的心刺痛一瞬,肢体动作比思绪更快一步,已抬起擦去她脸颊的眼泪。
锦鸢怔住。
赵非荀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抽回手,语气已恢复冷肃:“穿上衣服,我对此等放浪之事全无兴致,只需你听从吩咐办妥几件事,袁大夫自会尽心医治你父亲。”
锦鸢瞬间低下头。
脸颊上被他擦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烫。
竟是……她误会了。
是她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否则真的要在这马车里臊死了。
“大公子请说。”
她嗓音轻,头垂得愈低。
“第一件事,半月后你家小姐会去京郊五通观进香,届时你设法随行。”
他说的轻描淡写,在锦鸢听来如雷霆轰来。
原来……
如此啊。
锦鸢不知此时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她恭敬应声,稍稍背过身极快穿上衣裳,面颊滚烫的要烧起来。
在听见赵非荀让她出去时,锦鸢甚至连礼仪都忘记了,只想着快些离开,跳下马车后一路小跑着离开,背影慌张。
赵非荀合上开了条缝隙的小窗,视线幽暗沉寂。
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锦鸢。
但在相处时,总会有一瞬自己不受常日里理智的控制,对此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行特例。
究竟是为何?
他拄着额头,不得其解。
直到轻风隔着窗子提醒线人有了动静,他睁开眼,眼底已无暗色,窜动着熊熊燃烧的野性:“把人带去城羽营。”
-
锦鸢一路小跑,思绪逐渐冷静下来。
自己是个貌不惊人的二等丫鬟,如果不是她担了试婚丫鬟的职责,赵将军当不屑碰她。
赵将军是未来姑爷,是小姐的如意郎君,是国公府的贵婿。
那三晚不过是当了一回泄、验证的物件罢了,而他对自己的种种,大概也是冲着小姐去的,正如这一日,他将自己拐上马车,最后不也是为了半个月后见一面小姐。
是她想多了……
本就不会生的事情,她却信以为真了。
锦鸢捏着袖子擦去满脸泪痕,吐出浊气,进了市集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