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一个劲的磕头请罪,话音又怯又急着解释:“奴婢与立荣自幼相识,在府中是偶然遇着才叙话几句,绝不敢有私相授受之意!求将军明鉴!不要请来魏府的人!”
今日桃花宴,京中那么多勋贵人家都来了!
他们皆是国公府的奴才,小姐今日也在席面中,而且赵非荀他还是小姐的准夫婿,一旦惊动了魏家的主子,这件事如何能按的下去!
届时坏了小姐的名声,抹黑了国公府,回去是要被夫人活活打死的!
锦鸢怕的浑身冒冷汗,砰砰磕头请罪。
哀声求着将军息怒、将军开恩。
立荣也慌了,跟着一起磕头请罪。
赵非荀看都不看二人一眼,淡声重复一句:“去请。”
轻风一时拿不准自家公子的决定,他这是要去呢还是不要去呢?这一去,是锦姑娘要被剥一层皮了啊……他犹豫片刻,抬脚试探着离开,抱拳道:“属下这就去。”
赵非荀背手而立,并未制止。
这一瞬的沉默如千斤重的石头猛的要将锦鸢彻底压垮,缓缓抬起头,隔着眸中的泪光看他,绝望着问他:“大公子这么做是想要逼奴婢去死吗?”
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才问出这一句话。
肩头止不住的颤抖着,在赵非荀冷冽的眸光看来时,锦鸢已低着头去,将脸上的痕迹彻底遮去,只有她间那支廉价的簪子分外醒目。
小丫鬟并不蠢笨。
赵非荀忽然觉得没了意思,斥了声:“滚!”
跪在地上的两人皆是一愣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赵非荀放过他们了!赶着磕头谢恩,生怕他要反悔,从地上起身后正要一起离开,轻风却插入两人中间将他们隔开,语气不冷不淡的盯着锦鸢道:“桃花宴的园子是在那边,锦姑娘别走错了。”
立荣意外,还不等他想明白,眼前抱着长剑挡在面前身材壮实的侍卫冷冷看他,“还不滚?”
立荣连着腿都在抖,连声道这就走,一路踉跄着跑出了门口,身后那道让人胆颤不安的视线才消失不见。
他抹了把额头,一手的汗。
靠着墙壁跌坐下去,手脚瘫软,一身都是劫后逃生的冷汗。
“娘诶吓死我了……”
缓过来些后,担心起锦鸢来,她胆子小,会不会要吓坏了。但……想起那个侍卫怎么会知道她的姓?
随后哎哟了声,是他把锦鸢去赵府当过试婚丫鬟的事情给忘了!
赵将军的侍卫知道她也正常。
高门大户的,通房丫鬟多的是,堂堂将军大人,还大小姐的准夫婿,怎么可能会去刻意为难一个小丫鬟?
是他被吓傻了,才会胡思乱想。
立荣甩了下脑袋,把那些微妙的心思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