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卿温声细语,伸手去解林清玉的腰带,明明这是第一次服侍宽衣,她手上动作却并不陌生,前世倒是伺候林清玉很多次了。
把腰带放在一边,她又去褪林清玉的外衣。
兰卿坐着,抬手并不是很方便,林清玉回过神也有些羞,自己毛手毛脚脱了衣服上床。
天快亮了,兰卿便不想着睡了,她打算着合衣躺一会儿,膝盖不那么疼了就起来做饭。
兰卿在林清玉身边躺下,已经两三个月没有同榻而眠了。
林清玉忽略掉因熬夜而头重脚轻的不适感,坐起来小心翼翼抚上她的膝盖,“小娘子,你是不是在里面跪了一夜?”
兰卿没有拒绝,她便轻轻揉着,“岳父大人怎会生那么大的气?虽说白日里胡闹些,但我们已经已经成婚了啊。”
林清玉好奇,还有几分委屈。
“还好,我爹生气别个,”
兰卿眼眸流转,一抹笑意浅浅晕散,“昨晚的饭菜不合口味,”
怕林清玉不信,她还随口解释道:“口腹之欲大于天,我爹他经历过边疆艰苦,就想吃些好吃的。”
她不好告诉林清玉真正原因,兴许知道了就该寒了心。
且这事已经算揭过去了。
昨晚兰汜情绪不佳,确实没怎么动筷。
林清玉将信将疑……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倦意涌上来,便各自睡了过去。
……
许慎昨日送他们回家,瞧着她们居住的地方太过贫寒,今日便采买了一些日常用品送过来。
进门恰好撞见了酒醒的兰夫人在院子里数落丈夫,瞧着自命清高不可一世的迂腐儒生被指着鼻子骂的老脸通红,她哈哈大笑。
兰汜一见她,脸色更臭了,耷拉的老长,斜眼瞪着兰夫人低斥道:“够了!妇道人家,你懂个什么!”
他眼神嫌恶不耐,转身便要进屋。
兰夫人本想给他个面子,却见他这般态度,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快步上前抓住他,“你给老娘说清楚妇道人家怎么了?你看看人家许大人,年纪轻轻便是三品大员,再瞧瞧你,混了大半辈子只是个六品小官也就算了,现在乌纱帽还掉了。再看看清玉,十七八岁就考举人了,女子哪一点儿不如男?”
“那你也找个女人去,”
兰汜气急败坏,猛然抬手把兰夫人甩开,一边往屋子走一边怒吼道:“找个女子有甚好的?连个子嗣都生不了,净是些歪风邪气,老夫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许慎性子耿直了些,却不傻,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嫌弃林清玉女儿身,当下便恼了,叫住他道:“兰汜你个老顽固,我看你是在北疆没待够,有种你毁了这门亲,我立马上奏陛下把你送回去。”
她自幼出身显赫,一直顺风顺水长到现在,现在又是天子近臣,向来只有人巴结她的份,断然没有她对着别人低声下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