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紧张,连自己的封号都叫出来了,她怎能不警惕。
路勉之被她这样一闹,愁绪立马烟消云散,瞪她一眼说道:“行了,该问的都问了,回去吧,莫要留在这耽误朕看折子。
还有你大皇兄的信件,早些送来,傍晚时分就得送出。后日就是七夕了,今年……可还要出宫去?”
路勉之要不提她都快忘了七夕将近,她思索片刻,笑着干脆答道:“要去!”
她那点子花花肠子路勉之门儿清,指了指她叮嘱道:“莫要让人认出来,他我倒是不担心,主要是你,净胡来。
他可还没当上武举人,朕不认的。你要玩玩可以,但是要给朕收敛些。”
“知道啦知道啦,父皇这样唠叨母后肯定受不了。”
“你!”
路勉之抬手作势要打她,路锦幼耸耸肩一溜儿打开殿门就跑,边跑边大声说道:“劳烦张总管一炷香之后来趟珠玉宫!”
待张德听清时,人已经跑出去老远,周围的禁军一看是她,随即收起正欲拔出的刀,各自散去继续安静的巡视,尽量不出大的声响。
回到珠玉宫路锦幼立马让桂月磨墨,信中特意交代路锦昂提醒镇守边关的副将近些时日多注意家中女眷的安全。
转念一想,她说的这样突然路锦昂定会起疑心,于是她又提笔说明自己得知边关不太平,女子手无缚鸡之力难以自保,这才出言关怀,最后还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多帮副将照看家眷。
为了避免这位大皇嫂重蹈前世丧母之痛,奈何她没法直言相告,只能这样叮嘱路锦昂,希望能改变这一不幸之事。
裴也那边扑了个空,那伙人已经离开,事先付的银钱装在木盒中放在正厅的桌子上。
裴也打开木盒看了看,一分不少。
按理来说他们即便不寻人也该拿走部分报酬,现下分文不取,可见事突然,心中有愧。
裴也拿起东西要走,门突然被人推开,两人撞个正着,同时一愣。
“裴公子。”
裴也点头不语。
来者是那伙人里的为之人,裴也不知他叫什么,他们都叫他师兄,起初他也只说自己姓高。
江湖人士向来爱故作神秘,裴也不是多事之人,只要拿钱办好事就行,旁的一律不管。
“我想着还是理应当面和裴公子致歉才是,这才回来想看看会不会巧遇裴公子,看来我与裴公子想到一处去了。”
那人正经抱拳,弯腰俯身,双手举至额前作揖,随即起身解释道:
“突得家中长辈召唤,不得不从,实在无法替裴公子继续行事,还请裴公子见谅。”
“无妨。”
他来并不是为了此事,而是他从未暴露过自己的身份,这些人从何得知,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宫中射箭。
“你们从何得知我的身份。”
裴也浑身上下都散着警惕十足的气势,对面之人却不由得笑出声来,
“裴公子且放心,我们并无恶意,不会伤害你身边之人。”
裴也还想问问他们师出哪派,但看他那样估计也是问不出个什么来,索性就不问了,不与他浪费口舌。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