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绘里还打算打电话让她的姐姐来接我们,但是就像是倒霉的时候喝水也会塞牙缝一样,她姐姐的车下午也因为地面打滑有幸被拖去维修,现在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过来。
「哈啾!」
绘里耸着鼻子,身体也渐渐微微蜷缩了起来,天色渐晚温度也逐渐下降,我把她给我的外套展开连同着绘里一块包在一起。
冰雹之后现在已经逐渐变成了下雪,在晚风的吹拂下有部分的雪花飘落进了公交站台下方,最后落在我的加绒黑色丝袜上,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光。
现在的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雪下的小一些,可是未曾想到雪并没有想要停歇的意思反而还变本加厉了起来。
之前是零星点点的大片雪花,而现在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鹅毛大雪了,风的度是多少我并不知道,但是肉眼可见地在我们几米开外的地方能形成一片足以遮挡视野的『白墙』。
越来越大的雪让我不禁感到懊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时冰雹刚刚结束的时候就走比较好,不远处至少还有个地铁站,虽然说地铁站会停运,但至少夜间是开放的,躲风挡雪的功能起码还是有的。
不过我想冻死应该很难的吧,所以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有认为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顶多是回去感冒烧吧。』我是这么想的。
大约又过去了二十分钟,绘里因为严寒的天气外加上一天为我讲题的疲倦,已经在十几分钟前头挨着我的肩睡着了。
出于安全等等方面的考虑,我到此刻也坚持着没有睡着,尽管我也已经开始眼皮打架,但至少我还能保持意识的清醒。
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光源从马路行驶过来的方向逐渐靠近,不过我想应该也是被困的人吧,看着那种车想都不用想的。
然而直到那个光源越来越近,直至我的视野里模糊可见一辆似曾相识的黑色轿车。
窗户上已经被雪花覆盖上了薄薄的一层,不过应该是因为车内开着热气的关系,倒是没有太厚。
车窗降了下来,隐约看得清坐在内侧驾驶室的是一位女性。
「上来吧!」
因为风比较大的缘故,声音显得很小,对方意识到似乎我并没有听清楚在说什么,于是接着吼着说:「我来接你们了!」
与此同时车内的内置灯光被打开,我才得以确认内部的人是谁。
我兴奋地地叫醒了绘里,拉着她上了车。
谢天谢地的同时,我也逐渐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氛围。
从刚上车的那一会的激动,到我逐渐意识到氛围并不允许我一个不属于她们家的『外人』,一个只是搭顺风车的人的那么活泼的时候。
我也逐渐沉默了下来。
绘里坐在我的旁边,因为身体暖和了起来像是冬眠后复苏了一般而逐渐变得活泼了起来。
「你怎么来的那么慢!」
「这么大的雪,让我开快是想让我再撞车是吧!」
「天很冷的哦!」
「谁让你们不看天气预报就挑今天的。」
现在是她们姐妹俩看似吵架,实则有些亲密的属于家庭对话的范畴。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又或者是为了转移这种奇怪的嫉妒感,我看向了雪茫茫的窗外。
偶尔能看见两三辆铲雪车正在工作,但似乎在这种天气下并没有太大用处,可能刚清理好的路面,不到一个小时可能就重新盖面了雪。
我呆了许久,不过她们似乎聊的正在兴头,也并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我内心的嫉妒感与寂寞感交加在一起,意识到这点,我的手不禁攥起了衣角。
原本在站台下,为了保持那件裹着我们二人的棉袄不会滑落或者被风吹开,我的手已经变得冰凉,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可是你让我的真理受冻了啊!」
突然间我的手被绘里用爆的力气举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