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行抬眼,眼中不再茫然,瞳孔漆黑如墨。
上前抱住她轻蹭,“这就是你的世界吗,江晚。”
江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想到他先前污蔑自己的清白,不由推拒,“赵知行,把话说清楚。”
以她的力气想推开赵知行是不可能的,折腾出一身汗都没能推开半分,生气说道,“赵知行,你什么疯。”
赵知行将她搂得更紧,抬眼看向无声崩塌的世界,“对不起。”
精致礼堂剧烈晃动,窸窸窣窣往下落着,人群纷纷往外跑去,赵知行侧目看向他们的背影,将怀中人搂得更紧,“江晚,对不起。”
江晚察觉到震动,还以为是地震,紧张害怕的厉害,想逃却被他抱的不能动弹,带着哭腔骂道,“赵知行,你什么疯,跑啊。”
赵知行依旧不为所动,看她实在害怕,低声哄着,眸色深沉地盯着世界碎裂后露出的虚无黑暗。
遥远方向传来一缕白光,划破寂静虚无。
赵知行这才放开江晚,见她满脸惊慌地看着四周,心疼地蹭了蹭她的侧脸,拉着人走向白光落下的方向,“江晚,我该回去了。”
江晚临到白光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向前一步,反手扯着他想后退,双眼湿漉漉地看着他,“赵知行,别走,陪着我好不好。”
赵知行轻笑着摸了摸她的侧脸,坚定拒绝,“江晚,你在等我。”
江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看他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小声啜泣了起来,“你也不要我了吗?”
赵知行身影微顿,低声说道,“你在等我,这只是梦,我该醒了。”
江晚似是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依旧啜泣着重复。
赵知行轻柔地擦去她的眼泪,后退一步站在光里,“我该醒了,江晚。”
他站到光里的时候,江晚的身影顿时变得虚无,不多时就消失不见,四周漆黑暗沉,只余白光闪烁着耀眼光芒。
赵知行看了眼泛起白光的双手,大步往白光尽头走去。
时间仿佛在倒流,他又看到江晚出差回来的那日,只是那个小赵总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眼下泛着青黑,满脸纵欲过度的男人。
他说着跟自己一样的话,江晚也是。
可后来的展却不尽相同,他并非像自己一般认真追求,而是用职务之便不住给江晚使绊子想让她妥协。
好在江晚能力足够出众,借着开分公司的机会离开,去往新的城市。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江晚自然不肯错过,一是不想回总公司再面对那个脑满肥肠的小赵总,二是想要赚钱,自然拼命忙碌。
可惜好景不长,在她熬了大半月后,倒在会议室再也没醒来。
赵知行双目微红,绕开会议室惊慌失措的人群,抬手轻柔地抚上苍白侧脸,触手还带着温热,可她再也不会醒来。
心头闷闷痛着,他呼吸急促地抬手按了下。
若是没有猜错,这才是她曾经真实经历过的,而这场梦,也不光是给自己织就的一场美梦,更是给江晚的一场梦。
路终于走到尽头,白光已经刺眼的令人无法直视,令他不由眼酸,就算闭眼遮去强光,也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晶莹剔透的水滴盈盈落在虚无暗沉,碎裂的世界终于彻底崩塌。
赵知行浑身一烫,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