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日光久违地洒落在地面上。
日光穿过琉璃窗,落在赵知行的眼皮上,他不适地皱了下眉,想到自己昏迷前生的事,眼神凌厉地惊坐起看向四周,随后赤着脚往外走去。
“江晚。”
“唔。”
不等他出门,身后床榻不起眼的角落传来含糊应声。
赵知行回头看去,见她正拧眉揉着脖颈坐起,忙上前仔细查看,关切问道,“有没有哪里不适?”
江晚摇头,定了定神后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赵知行没比她早醒多少,自然也不知道,听见外殿传来的动静,又看江晚只穿了中衣,轻声让她在床上等着,自己则放下床幔往外走去,顺手拿起桌上的烛台,眼神淡漠地颠了颠。
还不等他出门,便见王全苦着脸推门而进,他见赵知行已经醒来,面上不由一喜,“王爷,您可终于醒了。”
旋即想到什么,满脸纠结地欲言又止。
赵知行拧了下眉,越过他看了眼外殿守着的宫人,伸手合上房门随意坐到椅上,“我跟王妃昏迷后,究竟生了何事?”
王全应了声,苦着脸将昨夜生的事一一道来,眼看赵知行眉心越拧越深,不由加快语。
待他说完,赵知行不敢置信地问道,“那如今京城中,还有何人在?”
王全扯着脸皮笑了笑,“回殿下,皇室中人,就剩您了,燕平王说思念绥阳王,想去跟他共饮两杯,已经连夜北上了,就连淑慧长公主回府后也声称抱病,闭门谢客了。”
赵知行坐在原地怔愣许久,才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后呢?”
王全吞咽了下口水,小声说道,“如今,礼部的人已经在外候着了,就等您跟王妃醒来,说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赵知行没忍住冷笑一声,沉声说道,“那他们昨夜怎么不劝着点父皇,就这般让他离了京?”
王全陪着笑脸,谄媚说道,“王爷说的是。”
“是什么是。”
赵知行瞪了他一眼,扫了眼层层床幔后的绰约身影,沉声吩咐,“想候就让他们候着,备膳。”
王全弓腰应下,匆匆要出门,刚摸到门,身后又传来赵知行淡漠的声音。
“吩咐人送两身衣裳来。”
“是。”
王全回身应下,看他起身往床榻走去,忙冲着他的背影草草行了一礼离开。
赵知行抬手掀起床幔,便见江晚不知何时躺下了,正直勾勾地盯着上方床顶的精致纹绣。
“江晚。”
赵知行轻声唤道,待她眼神清凌凌地扭头看来,心中更是愧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