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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第1页)

老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此時整個臥月黑漆漆一大片,燈留下最後一盞。沈榆從小害怕聽鬼故事,更不敢看,但奈何發散能力強於常人,只得慌張著加快腳步往外走。

他低頭看路,不往前看人,走到臥月大門口旁,餘光出現一雙穿著皮鞋的腳後跟,好在雙腿反應及時,險些踩了上去。

然而額頭沒那麼好運,結結實實地撞上了人。

「不好意思。」沈榆很快道歉,態度誠懇。

被撞的人轉過身,用顆粒感剛好的聲音也回應他:「沒事。」

沈榆當然聽出來,先愣了愣,再借著路邊的燈光看清這「王熙鳳」的臉。

下顎線凌厲,眉眼間漠然,是英俊又不好接近的顯凶面相,說話語氣也淡,沒什麼情緒。

沈榆下來,嘮家常般問他:「怎麼站這裡?章先生呢?」

「章先生……」好像不大習慣這文鄒鄒的叫法,他停頓了下,又順著他作回答:「章先生是這間酒吧的投資人,大老闆,裡間有他的臥室,不用擔心他。」

「好的,」沈榆說,「那你呢,站這等車?」

「不是,我等雨停。」

沈榆看他兩手空空,大約是沒傘,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心思,大約是實在被那虛無縹緲的顆粒感拿捏到位,下意識想要示好,主動地說:「我車快到了,傘給你吧。」

「王熙鳳」看他一眼,睫毛帶出很長的陰影,斜斜地照在眼瞼下方。恰逢這時沈榆的司機到了,大概是雨太大,天太暗,找不到人,給他打來了電話。

「給你吧。」沈榆忙著接電話,將傘往人手裡一塞,就卯足了勁往雨里沖。

「等等。」

沈榆回頭,那人開口卻不是挽留他,一雙眼睛藏在鏡片後面,多少讓沈榆看出點審視的滋味來。

「我怎麼還你?」

白蛇還傘是許仙親自去家裡拿回來的,沈榆總不能效仿這個。

沈榆笑了笑,不在意他語氣也不算熱絡,邊跑邊說:「我在臥月當駐唱,你下次要還是來這兒,交給老闆就好。」

眨眼跑得沒影了,剛被沈榆念叨過的老闆後腳從屋內跑出來,手上拿著把長柄傘,等到了人面前,看清他手上又拿一把,瞬間沒了主意。

「溫老闆,您耍我呢?」都很久不下雨,老闆在雜物間找傘翻箱倒櫃,沒想到出來這二老板手裡已經拿了夥計,白瞎他一頓點炮仗似的忙活了。

溫遇旬看一眼兩把平平無奇的傘,耍起老闆性子,抨擊起落灰的長柄傘:「你那把丑,我不撐。」

作者有話說:

作者後台改了,差點找不到更在哪

第6章「昨晚還不夠?」

沈榆醒過來,脖子一轉,下意識動了動,第一感覺是骨頭要從身體的血肉中沉澱剝離下去,直直鑲嵌到床墊里的無力。

他睡得不好,做了很久沒有做過的初遇溫遇旬時的夢,太陽穴處傳來的疼痛提醒他記事兒,第一反應居然是要給溫遇旬挑骨灰盒。

夢裡也沒有大逃殺之類的場景,沈榆正疑惑為何大小腿都酸疼,眯著眼在床上還沒多撲騰兩下,床墊被他動作以外的外力往下壓了一下,接著,一隻胳膊攔上了他的腰。

看這清晨六點的天色,偏偏吐息還是滾燙,抵在沈榆耳邊:「醒這麼早,昨晚還不夠?」

沈榆這才驚醒,如見洪水猛獸般一下從床上翻了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不著寸縷,昨晚夜裡的旖旎一浪似一浪高漲上來——溫遇旬凶得像是要將他拆吃入腹。

溫遠囑咐保姆給他備好的睡衣是蠶絲材質,穿起來輕薄透氣,奈何某人是個不知愛惜的,胡亂將他衣服撕下來就扔在地上,沈榆胸腹、大腿上痕跡密布,被單床罩稍粗糙了些,都將他磨得苦了臉。

昨晚畢竟是沈榆的第一次,他太生疏,嘴上講得好聽要命了,可以給,可以給,到最後還不是溫遇旬手把手教他搞。

溫遇旬的手放在他後腰上,一寸寸往下滑的時候沈榆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直到被入侵內在,沈榆一瞬間就慌亂起來,倒吸一口氣,全身的肌肉條件反射一般地排斥。

溫遇旬手指都動不了了,忍不住說:「太緊張了吧,沈少爺。」

沈榆一直不知道還有這種環節,有點懵了,過了幾秒整張臉紅透,還記得撥開溫遇旬腹部處的衣服,不要弄髒。

做完已經凌晨,沈榆的房間是客房,不備東西,結束以後滿身狼狽。

直接睡覺會讓皺亂的床單和被套雪上加霜,溫遇旬想撒手不管,只是考慮到保姆的偏見,皺著眉不耐煩地把他拎去浴室清理。

沈榆人都失神,浴缸里的水放滿才反應過來,往後縮了縮:「不要。」

「什麼不要。」

溫遇旬心情不好,五指抓著沈榆後頸的軟肉,另一隻手箍著他的大腿,試圖以謀殺的姿態,強行達到淨身淨心的境界。

沈榆把溫遇旬的手臂當作浮木,握著不放:「太燙了……這樣,更疼。」

「別動。」水已經沒過沈榆一條腿的膝頭,他掙扎的動作大,水珠撲在溫遇旬臉上。

熱水沒能讓冷臉破冰。

「再亂動真的把你按進去。」

……

他愣神太久時間,溫遇旬得不到回應,睜開眼就見沈榆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盯著他看,也醒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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