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作一团。
贺元要是听得这番胡言乱语,又得将楼给砸了去。
她进座随意点了菜肴,要了壶酒。
护卫守在三楼,丫鬟们立于一侧。
偌大桌子,只有贺元一人,她没滋没味吃了两口,就靠窗独酌。
她一饮,看向窗外,外头是一处临街面摊,而坐着的人正是韩方。
张嬷嬷一案,贺元也晓得错不在韩方,可恼他臭石头一样的性子。
见他如此穷酸,贺元“噗哧”
一笑,就将酒杯扔了下去。韩方一个闪躲,险些被砸,他抬眼一看,见贺元在窗外笑得花枝乱颤,丢了铜板就怒气冲冲上来找她算账。
“他这个官职,怎么能活成这样。”
贺元笑了好会儿,才接过二莲递来的新酒杯,问道。
二莲消息灵通,答道:“郡主您不晓得,韩大人出生贫寒,性子也执拗,如今三十多岁到这位置已然一步上青云。”
京兆尹看着官品高,可因隶属都城,来往人哪个不是达官贵人,能去管了谁,最是不得人心,韩方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上任后没少得罪人。
“呵,同样是平家子,有人活成了人,有人却要去当狗。”
贺元一饮而尽。
韩方在外听了个清楚。
他进来,之前的话吞了干净,对着看也不看他的贺元道:“贺氏,你是又忘了当初御史一事不成,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读书人。书肆被砸,砸的是读书人的命。”
韩方又自辩道:“我与你说这个,不过是当初你那案子将我也设计其中,你好好想想罢!”
就出了雅间。
贺元摇晃着酒杯,酒液溅了几滴出来,她盯着,开口:“我不痛快,谁也都别想痛快。”
待她娇容显了酡红,才往郡主府回。
却不晓得堂下未走的读书人看她眼神又变了几变,还是有人急来,说书肆被掀乱好几间,为了柳氏的话本。
扰事的护卫与娇妇身后跟着的却是同一拨人。幕后人是谁,一目了然。
“这般姿容竟是那毒妇,真倒不堪。”
有人感慨。
贺元被丫鬟搀着下楼,步履摇晃。
突有一士子愤而起身怒斥:“你这毒妇,柳大家的话本都被封了还不肯罢休!”
贺元似被惊着了,朝他看去,护卫则立时团团围住。
这士子是柳氏的簇拥者,被贺元看着,竟几分软了声气,“怎么,要抓了我不成,你可是封不住悠悠之口。”
贺元笑出了声,酥得堂下人骨头都麻痒起来,贺元说:“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