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亭南侯府。
叶挽晴由于受伤已经接连告了几日的假,享受着当世子的快乐生活。
吃完早餐,她还在就近的小花园散了一会步。
侯府很大,单单沈绪院里的花园,就堪比将军府的后花园,雕栏回廊被擦得一尘不染。
这里假山小池,一应俱全,遍地花种都是名贵珍稀品种,时下春季,争奇斗艳。
当世子是真快乐,除了胸有些勒的慌。
叶挽晴盯着水面上沈绪那张没有瑕疵的脸出神,二九的年华,真的太美了。
沈绪的父亲亭南侯沈凉是当朝国舅爷,掌管着南境十八郡四十万兵马,此刻刚刚征伐南蛮得胜,正在回朝复命的路上。
她的母亲是南境富的独女,早年与沈侯爷感情不和,和离回南境继承家业了。
沈侯爷也没有再娶,她是侯府唯一的世子,从小锦衣玉食,除了她爹,没什么人管她。
此刻的她正处于上房连揭三天瓦都没人打的状态,肆意逍遥。
她喃喃道:“明明这么好命,当个美美的郡主不好吗?”
“绪弟,你在看什么呢?”
一个浑厚磁性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啊……”
叶挽晴回了一句,循着声看去,来人顶着一张镶着宝石的黑色半面,华光闪闪。
此人虽用面具遮住了眼睛,但从边缘露出来的轮廓和唇形依稀可辨,这货绝对不丑。
他身姿挺拔,青丝与玉冠飘带一同垂落在肩头,随着走近的步子微微飘动,仙气四溢。
玄色底暗金纹的广袖长袍拂过台阶,折射出富丽的华光,衣料一看就很贵,穿在他的身上,更是散着一股高贵的神明气质。
她微微一惊,坏了,这人没见过!
他喊自己绪弟,应当是沈绪熟知的长辈。
“没什么,你是来看望我的吗,……哥?”
她含糊地喊了一声。
傅奕微微一愣,撸起袖子大步上前拎起她的胳膊,道:“少跟我套近乎,别以为老爹不在家,就没人管你。叫我哥也没用,还敢逃课,长本事了!”
“诶,有话好说,疼……”
叶挽晴像是被他拎小鸡一般拎进了房间,桌案上整齐摞着一叠功课。
“大少爷,笔墨已经准备好了。”
一旁的书童恭敬地行了个礼,将桌上的算术摊了开来。
傅奕粗鲁地将人拎在了桌前,“做!”
叶挽晴看着卷子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顿时头晕眼花。
这是什么情况?
她抬头看了看傅奕微微上扬的唇,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拿起毛笔,硬着头皮写完了一面,交到傅奕面前。
心里暗想幸亏这张卷子前几日慕容堰刚刚讲过
傅奕站在她面前,冷冷道:“手心摊出来。”
“啊?”
叶挽晴不明所以地摊出手掌,一记狠辣的戒尺猝不及防打在了她的掌心里,疼得她直接从椅子上弹跳而起。
“你敢打我!”
叶挽晴捂着红肿的手心,泪花都冒出来了。
这个人随随便便跑进沈绪家,按着自己的头让她写算术也就罢了,还打她!
这事姑奶奶能忍?
叶挽晴反手就朝他胸口挥了一拳,却见傅奕面具下的嘴角勾着十分好看的微笑,气定神闲地捏住了叶挽晴袭来的拳头。
他反手一拧,干净的靴子踏在她的背上,擒贼一般将人按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