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你缺少一些自知之明。”
开到山顶,他终于踩下了刹车。
我心想,就差一点,我跟他就能同归于尽。
熄火以后,张明生手扶着方向盘,眼睛向前方看去。
忽然,张明生说:“我可以亲你吗。”
我低头,没有回答,只无声地抽着烟。我知道,那并不是请求。只要我不答应,我们就会一直滞留在这里。
山上的风景很好,云来云往,披金戴红。
我用手碾灭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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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篇时在听一名叫《盖亚》的歌。
第22章《番外一》:追
假如我知道后来会生什么,我一定不会开门。
那是个清晨,外面传来一阵拍打声,巨大的红色铁门被敲得轰隆作响。我睡得晚,噪音钻进耳朵,脑袋更加疼痛欲裂。不知道是哪个死人扑街鬼,大早起不躺在被窝里摸女人的奶,跑来这里扰人清梦。我骂了两句脏话,咬着后槽牙,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脚够到地板上摔得横七竖八的拖鞋,穿好,慢腾腾地向院子里走去。我拎起门后的铁棍,在手里掂了几下,而后打开了门上的小窗,弯着腰往外看,目光向上挑。
见到那张脸时,我忽然就消了气。
来人确实是个好漂亮的女仔,并不是说她五官有多么明艳,只是她个子高大,骨架线条也很匀称流畅,是运动系青年,齐耳短,眉毛细细浅浅,只是一双眼睛很英气,神彩清亮,面颊线条十分硬朗,第一眼甚至有些不辨雌雄。她正用力拍着门,神情恐惧,脸色苍白到像敷了一层粉。
我见多了燕瘦环肥,偶尔也想尝尝新的口味。
但我仍旧不敢开门。这里是人烟稀少的郊外,坐落在贫民区旁,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特别的女子,除却警察这一选项之外,恐怕不是狐狸精,就是仙人跳。我从前在高上就见过这样的骗术,一个女人双腿大开地站在路边,红色的逼肉松松垮垮,似乎要引人摘引。但过路的司机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他们目不转睛地飞驰而过,生怕稍作停留,就会被一旁面包车里的同伙抢走方向盘和肾脏器官。
多一份疑心总是好的,我毫不避讳地打量完她的胸口和脸颊后,问:“什么事。”
她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汗水滴流,一副慌张的样子。我目睹过许多次调取心脏的手术,我甚至能想象到她的心脏在胸口里怎样跳动。
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和面孔很不相称,她说:“有人在追我,麻烦你帮我报警。”
她让我报警。
我又看了她一眼,现她的手腕缠着厚重的绷带,白色的纱里隐隐有血沁出。她还曾试图自杀。
我放下心来,把铁棍丢在一边,把门打开了一道缝。
我说:“别怕,你先进来吧。”
她迟疑了一下,我也并不催促,只把门缝又大开了一点。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后明明空无一人的巷道,最终还是选择了我。
我引她进屋,为她倒了一杯热水。我的客厅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地方,这里干净整洁,每个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都会对我有一个好印象。
她坐在桌前,并没有接我递过来的水,她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望着我,说:“可以请你快点报警吗?”
我也看着她。这次我们离得更近,我可以平视她了。我打量着她,耳畔回味着她的声音。她很好,很不错,至少很新鲜,就是个子太高,比我高太多,无法让人心生怜惜,胸也太小,男人味太足。我总觉得她有些奇怪,但我一时间说不出来。她是很美,很特别,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她觉察了我的失神,再次出声提醒我:“先生?”
我猛地回过神,说:“哦,嗯,我现在去找我的电话。”
我起身向卧室走去,刚转弯,就听见一声压抑着的哭叫。
他妈的,肯定是阿菅那个贱货,已经来了一周,还学不会安生。我向后观望了一下,确定这里是视线死角,连忙闯进阿菅的房间,用拳头简单教育了一下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仔,还用一条内裤堵住了她的嘴巴。我又打量了一下阿菅的脸,鹅蛋脸,大眼睛,美是美,却总有种土气的粗糙,再加上她三天两头地闹,脸色黄得像死人。我看着就心烦。赔钱货。
我低声警告她,要她不要再出声。
随后回到我的卧室,拿出了电话,假模假样地拨通了电话,虚张声势了几句“报警”
,随后悠然自得地回到客厅。
她没有喝水,但能看出,她已经平静了不少。
她看着我,半晌,问:“我刚刚,好像听到……”
我较忙打岔:“那是我家里养的一条狗,染了狂犬病,管不住,只好先关在屋里。”
她仍旧看着我,定定地,让我背后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