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姜令妩既懊恼又惊慌!
苍天啊!!!她死掐裴行舟那一帐还没算,刚刚怎么就慌不投路,一头栽向了裴行舟?!
都说人不会踩同一个坑,可是她却在一个坑上来来回回的地踩!
她绝望闭上眼,裴行舟不会以为她是那种投怀送抱的女人吧?不行,她要解释清楚。
于是,姜令妩扬起嫣红芙蓉面,明明双眸有雾气沁出,却故作镇定解释道:
“王爷,很抱歉……我刚刚实在太害怕了……”
然而略带颤意的嗓音,出卖了姜令妩的淡定。
裴行舟喉头轻滚,嗓音带着莫名的暗沉:
“你怕老鼠?”
闻言,姜令妩乖巧地点点头,带着不自知的娇糯,她犹记得五六岁时,自己一人在花园玩过家家,一只飞奔的大老鼠突然窜进她的裤腿里,吓得她哇哇大哭,至今留下几十年的心理阴影……
也许是刚刚受了惊吓,姜令妩难得流露出小女儿情态,乌雪肌格外衬着红唇娇艳,在夜间显得尤为勾人。
裴行舟自问不是柳下惠,黑眸有异色流光,他的视线停留在姜令妩的双唇上。
他还记得,这个唇瓣擦过自己背后的感受。
柔软、温热、甜美,带着一丝奇异的悸动。
他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轻哂道:“啧,小娇气包。”
草丛中猫抓老鼠的戏码还在上演,姜令妩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她想起上辈子自己被老鼠抓伤后,伤心害怕得哭了起来,可生性严苛的父母却只冷冷训斥她:
“不就是一点皮外伤,带你去打疫苗就没事了,你怎么就这么娇气!一直哭哭哭,哭个不停不嫌烦吗!”
姜令妩心尖忽然一酸,委屈与难过汹涌而至。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人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为何父母与裴行舟偏偏认为是自己娇气呢!为何别人家的小孩生病受伤有人哄,可偏偏自己受伤了,就要装作不疼、不怕、不在意呢?
裴行舟只睨一眼,便将她面上细微表情尽收眼底,他唇角不自觉抿起来,心知她是想起不愉快的事。
裴行舟忽然涌起一种冲动,很想揉一揉她的顶,告诉她不必害怕,正当他欲抬起骨指修长的大手时……
草丛中的打斗声愈演愈烈,姜令妩深吸了一口气,细密的贝齿轻咬红唇,她伸手捉起了男人的衣角,声音细弱如蚊呐:
“王爷,我能牵你衣角吗?”
裴行舟并不答话,他眸中一沉晦暗不明,似静静观察她的细微表情。
两人靠得十分近,近到彼此的气息,在空气中暧昧交缠;
裴行舟只需略略垂,便能碰到她头顶柔软的青丝,少女特有的幽香,丝丝绕绕,钻入他的鼻端。
美人如斯,裴行舟无法做到坐怀不乱,不动于心。
更何况,这人是姜令妩,是他一直过分关注的姜令妩,是他一开始便刻意亲近的姜令妩,裴行舟只觉得喉头一紧,眸光染有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