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凝接过青瓷瓶后,满脸坚毅肃色。“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等一下!”
裴行舟叫住了玄凝,他又从柜中翻出一件护心甲,语气波澜不惊吩咐着:
“此去甜水巷凶险重重,你穿上它,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玄凝见这护心甲由玄铁金刚丝而制,异常珍稀,于是他连连婉拒道:
“王爷,这护心甲实在贵重,属下这条贱命用不上!”
“贱命?”
裴行舟眼中逐渐疏冷,闲散之气敛了几分。
“放肆!本王何时说过你们是贱命?玄凝,你身为本王的暗卫,若是连自身都无法保全,可谈何保护本王?”
“属下知王爷美意!只是这护心甲实在贵重,属下。。。。。。”
“莫非本王的命令,你都不从了?”
裴行舟冷冷打断他的话,睥睨之间,神色悲喜莫辨,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凛凛威视。
见王爷动怒,玄凝便要恭敬叩,却被裴行舟按住肩头后扶起。
“去吧,自己小心些。”
“王爷待玄凝恩重如山,玄凝誓死追随王爷!”
说完,玄凝飞身登上屋檐,没有了踪迹。
花窗大开,窗外一片栀香涤荡,日光将窗棱勾勒出了金边,有阳光细碎地投落在厢房内。
姜令妩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完,她面色一沉,重重放下手里的汤羹,震得紫檀镂花圆桌一阵闷响。
裴行舟循声望来,敛了敛周身威严之气,又恢复成了往日纨绔浪荡子的模样。
“好端端的,怎么就生起了气?”
姜令妩心中微微收紧,因着薄怒,双眉对锁春山,面染上绯色更显胭脂凝脂。
裴行舟见她薄怒之下美中带妩,只觉得喉头微滚,下腹收紧。
莹莹日光下,压髻的珍珠流苏微微而颤,宛如银瀑溅入他的心底,晃荡出一份旖旎而荒唐的涟漪来。
四目相接,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
姜令妩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有些薄怒娇斥道:
“你既有护心甲,为何又不穿?”
裴行舟却是随心而为,懒骨头似贴上姜令妩,长臂一捞揽她入怀,薄唇噙着懒散的笑意。
“我若不受点皮外伤,又怎么能抱得美人归呢!”
姜令妩隔着薄薄顺滑的夏衫,听到男子平稳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心中闷气更甚!
明明受了如此严重的伤,此刻竟还有心思调笑,这厮真是油嘴滑舌得可恶!
姜令妩索性一咬牙,用力推开他,作势就要打上他结实的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