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话音刚落,就听到‘轰’的一声,树林的那头窜出一股灰烟,屋子像是倒了。
“看来怨气消散了。”
顾晗笑了笑,“这下上山的路会容易很多了。”
秦雯扭过头看向顾晗。
他笑着,脸上浮着一层红晕,低声的说着。
“就算这路再难,我不择手段,都要把你带出去……”
☆、第18章
顾晗带着秦雯从山的另一边上去,虽说一下从山脚到了山腰,但也因此失去了指路的杜鹃花。
山背的这一边,是一片竹林。
只是一片小小的竹林,但却刚好夹在两片树林之间,褐色的泥土地在她跨入的时候变成的淡黄色,两快区域鲜明的分隔开。
秦雯因这奇异的景色而暗自称奇,接着就看到有一条小道,从竹林正中穿了过去。
从里秦的地并不适合竹子的生在,即便是长了竹子,也只会是小小的一片。
而小时候居住在从里秦的秦雯,漫山遍野的跑过,不知道爬过几座山,在好几条河里游过泳。
但她也没见到过一片的竹子林。
唯一一个知道的,也不过是从她母亲那里听来的。
孩子洼。
那是当地人的叫法,说的是还没来得及长大而夭折的孩子所埋葬的地方。
这还是秦雯当睡前故事从妈妈那里听来的。
说的是,她母亲年纪很小的时候,上山砍柴。
那时大饥荒才刚过几年,虽说也吃上饭了,但那几年人饿的连树皮都扒的干干净净,好几年山上都没能恢复过来,更别提有什么柴给她砍。
秦雯的妈妈年纪小,下面还有三个兄弟姐妹,秦雯的奶奶要下地干活,爷爷是个读书人不会做事。
于是自然而然,就是秦雯妈妈上山砍柴。
虽说漫山的树皮被扒了个干净,但有个地方,没人敢去。
那就是孩子洼。
说起来也是邪,哪里都不长竹子,唯独孩子洼上面,郁郁葱葱的,竹子长了一片不说,还长的格外好,每每雨后地里冒出的竹笋那是一片又一片的。
但是没人敢摘,连同那自然灾害三年,都没有人去。
这似乎成了村人的禁区。
而那孩子洼上是没有墓碑的,村民就将死掉的孩子在地上随便找个坑一埋,那时候的农村,孩子生的多死的也多。
最可怕的时期,有的村人就将孩子随手往孩子洼里一扔。
秦雯的妈妈告诉她,还是因为爷爷读了点书有点文化,虽然重男轻女,但也不是那么严重。
秦雯的妈妈可是见过,被丢到粪桶里的女婴就这么泼在孩子洼上。
那时,秦雯妈妈年纪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只知道砍柴砍不到家里没火,没火就煮不了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