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又没有人,她跑也跑不掉,把钱都掏出来了也不管用。
江燃一边哭,一边把手腕从沈过手里抽出来,抱着膝蹲下,哭得惨兮兮,像个无助的小动物。
沈过觉得他应该冷嘲热讽,说点什么诛心的话来,这样才符合他的人设,但心里却是密密匝匝的疼。
他叹了口气,认命蹲下,尽力与江燃平视,看着她眼尾哭得嫣红,眼睛水润。
“别哭了。”
他用手背给她擦眼泪,不知道她眼泪为什么那么多,冰冰凉的沾的他手背上都是。
明明该觉得有点恶心。
江燃经不起哄,越有人哄哭得越厉害,就是所谓的拿娇。
沈过烦躁的陪她蹲着,下意识掏口袋,摸到烟的时候又放下了。
路边的灯一个接着一个亮起来,把街道照的暖融融黄澄澄的。
江燃抽抽噎噎才算是哭够了。
沈过如蒙大赦的起身,活动活动了腿。
过了一会儿,看见江燃还没有起的意思。
“不起来了?天都黑了,江燃。”
“我腿麻了。”
江燃扬起一张哭得粉白的小脸看向他,看起来凄惨极了。
沈过架着她的肩把她架起来。
江燃情绪缓过来了,也觉得刚才丢人了。
她不仅对着沈过哭得惨兮兮的,好像还对着她撒娇。
反应过来之后,她本来就因为长时间蹲着又忽然起来而充血大脑,现在更觉得晕眩了。
两个人前后走着,路灯暖融融的光洒下来,江燃跟在沈过后面,踩着他的影子,手里不自在的捏着钥匙。
“沈过,谢谢你。”
她冲着沈过背影轻轻说了声,嗓音又轻又软,像是五月的酥雨,又让人想起水青湛蓝的的江南。
沈过背影顿了顿,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向前走着,像江燃不是在对他说话。
过了许久,他才回了一个:“哦。”
冷漠的让江燃怀疑刚才给她擦眼泪的不是同一个人。
因为江燃清醒了,沈过也清醒了。
过这个字,大多组词是:过客,过眼云烟之类的……
到底什么都留不住,他清醒一点,谁都好过。
他性格不好,心思不好,对人也不好,总之没什么好的。
江燃现沈过家的门换了。
沈过出院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锁换掉,但工具箱都在房子里,他打量了一番这扇老旧的门,撸起袖子干脆将门拆了,换成的,锁也换成了最式的指纹锁,防止哪天再丢了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