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甄呷着茶,没接话。
姜柔菀道,“等臣女入宫,一定尽心孝敬太妃。”
姜雪甄搁下茶盏,掀起眼翘唇,“你想让哀家出面求陛下纳你入宫?”
姜柔菀捏紧手绢,低头做害羞状。
“不是哀家不帮你,你大概也听说了,哀家正在禁足,陛下能来这哕鸾宫还是沾了你的光,陛下对你显然与别人不同,不用哀家助你,你自己就能入这后宫,”
姜雪甄将剩的半杯茶倒进了盆栽里,散漫的搭着话。
姜柔菀心底也有点这种想头,那日陛下在宴席上独独问了她,还因着她崴了脚,准她住进哕鸾宫,让那么多太医来看她,很明显陛下对她是一眼看中,她来向姜雪甄求助也不是诚心的,得了姜雪甄这句话,她才有定心。
姜雪甄像无意端详了她,“打扮的太素净了,得有贵气的饰物才显出你身份,哀家这里有几样适合你的饰物,你拿去戴吧。”
她望向如秀,如秀虽有满腹牢骚,也听话的去拿首饰了。
姜柔菀指尖都掐青了,她生在武安侯府,其实不应当缺什么首饰,可父亲是兵部侍郎,那点俸禄加上武安侯的荫封才能勉强撑起姜家的风光,母亲又只是小户出身,不及姜雪甄的母亲是嘉宁县主,嘉宁县主给姜雪甄留下了极丰厚的嫁妆,还是英宗皇帝留人来打理的,等到姜雪甄嫁人了,这嫁妆就完完本本的到了姜雪甄手里,姜家一点好处都没捞着。
如秀托着几样首饰到姜柔菀跟前,姜柔菀看到这些金光闪耀的首饰,心底的嫉恨剧增,等她做了天子的皇后,她想要这样的首饰必定应有尽有。
姜柔菀恭敬的接过首饰告退。
姜雪甄松落着身子,转去了遂初堂,仁寿宫方向还在唱着戏,她对如秀笑道,“她们听戏缺搭嘴的零食,你让厨房做些应天府那边的小食送过去。”
如秀答应着下去了。
姜雪甄便自行找了些画出来描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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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事了几日。
秋后霜重,天气也凉下来,姜雪甄宫里先用上了银丝炭,贤太妃那头知晓姜雪甄身体不受冷,特意将自己宫里的银丝碳送了些过来。
姜雪甄作为回礼,又嘱咐如秀偷偷送了些回礼,两厢往来,两宫的关系倒是越近了些。
这天,姜雪甄才从床上起来,如秀挑着毡布帘入内,冲她挤眉弄眼道,“二姑娘今儿个一早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御花园赏花,别不是去偶遇陛下的吧。”
天子早朝在奉天殿,下朝时会经过御花园。
姜雪甄揉了揉眉心,本来要起来又躺回去,声音里犹带着睡意,“我再睡会儿,除了仁寿宫的人,谁来都别叫我。”
如秀噤声,自觉退出去。
姜雪甄也没睡多久,贤太妃跟前伺候的鸢儿过来递话,“我们太妃知道姜太妃还睡着,特意遣奴婢来捎句话,今儿个一早姜二姑娘在御花园同太后娘娘的侄女周二姑娘碰上了,两人绊了几句嘴,不想周二姑娘动起手来,姜二姑娘人一头栽蔷薇花丛里,扎了一身刺,将好圣驾路过,现下两人被请去了慈宁宫,我们太妃说,姜太妃是温吞良善的人,这种事就别掺和了,能装病就装病不理的好。”
姜雪甄从被里探出手,轻拍到鸢儿的手背上,温软细腻,鸢儿瞅着她惺忪睡相,不觉红起来脸,都说姜太妃的姿容在宫里无人出其右,离近了才看的眼热。
“多谢你家太妃叫你来报信,我知晓了。”
她望过如秀,如秀送鸢儿出门,悄悄塞给她一包宫里没有的糖,便各自分开了。
姜雪甄照着贤太妃的话称起病了,对外只说天气转凉,夜里睡觉恐踢了被子,早起就受凉起热了。
果然没多久天子派人来传她,她借着病没有去,到下午如秀在外回来说,天子替姜柔菀把周婉儿呵斥哭了,周太后都差点挂不住脸,姜柔菀还留在乾清宫用了午膳,才把人送回来了。
原本当这事是过去了,可晚间天子忽命曹安来传姜雪甄去养心殿。
养心殿是天子夜间办政的地方,传姜雪甄一个太妃去那里,显然不是小事。
姜雪甄装病也躲不过去,曹安陪着笑道,“陛下说了,若姜太妃不便行走,就让奴才们抬您。”
姜雪甄只得跟着他们去了养心殿,
甫一进殿,殿门从外合上,那御座上的天子沉沉看着她,“姜太妃,朕让你照顾好姜二姑娘,你并没有放心上,朕的话在姜太妃这里是废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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