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叹口气,富贵儿小心给她按摩,周太后问他,“可去过佛堂了?”
“那儿常有禁军巡视,奴才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都是些宫女在佛堂里,瞧不出所以然,但奴才观察了几日,也没见陛下进去过,就是姜太妃也不曾出来,也只有那姜二姑娘出来过一两次,都是去的养心殿,”
富贵儿据实道。
周太后沉着脸直敲桌子,“姜太妃和皇帝没勾扯,哀家信,可这姜柔菀如此没脸没皮,再这么下去,皇帝的心里哪还会有婉儿?”
富贵儿赶紧抱着周太后的手吹吹,“太后娘娘别担心,奴才这里有个好办法,正赶上秋祭,只叫钦天监的庞副监正夜观星象,在东南方向出现凤凰灌日的祥兆,并且在您的娘家有人看见了凤凰。”
周太后点了点他的脑袋,“还是哀家的富贵儿聪慧,哀家没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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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月底,秋祭提上日程,天子在这一日带着百官和后宫里的女人登嘉福寺,嘉福寺设下祭台,供天子跪拜天地,给祖宗磕头,仪式还没开始,神案上供奉着大魏先代的皇帝灵位,天子身着衮服,头戴十二旒冕冠,身姿挺立,提摆正欲上祭台。
张泉一路押着黄纪直奔祭台这边而来,见着天子先跪地叩首,“陛下!黄纪说有话跟您说,微臣就把他带过来了。”
“什么事等过了秋祭再说,”
天子不愈听,看着像是一心只想祭拜先祖。
“他们还在备办仪式,皇帝不必太着急,黄大人这么急着跟你说事,定是他被冤枉了,想跟你喊冤,毕竟是老臣了,皇帝不如先听他说说,”
周太后打圆场道。
天子望祭台上一眼,几个小沙门还在往祭台上放祭品,确实不着急,天子于是淡淡的问黄纪,“有什么话跟朕说?”
黄纪当即在地上将头磕的砰砰响,张泉拉住他的后领,才没让他把自己磕晕了,他脸上混着血和泪,战战兢兢说出,“微、微臣在东宫私放了有陛下生辰八字的人偶,再指认太子殿下对陛下设巫蛊之术,是微臣害了太子殿下……”
他这话一出,周太后慌神,急忙跟天子道,“皇帝,黄大人怕是得了失心疯了!还是先把他带下去,秋祭要紧。”
天子做疑惑状,“朕还没子嗣,哪来的东宫?你说的东宫是谁?”
黄纪抖着身回答,“……章怀太子。”
周太后眼前一黑,只差晕厥了过去。
祭台四周的文武百官尽数哗然,当年章怀太子设巫蛊坑害英宗皇帝的事谁人不知,现下竟是被黄纪给陷害的,那这章怀太子无辜被英宗皇帝废弃,还死在五道梁,最后是先帝即位,这中间就大有微妙了。
天子隐在袖中的手攥成拳,蓦然闷咳一声,似没想到黄纪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事,倒像不好不给个交代,便吩咐下去,“章怀太子既是被冤枉了,论理这秋祭该有他的灵位。”
便有小沙门捧着章怀太子的灵位放到神案上,正正好在李熜灵位正上方,天子微挑唇,抬脚一步步上到祭台,小沙门递来三根香给他,他举起香朝当中章怀太子的灵位拜了三拜,祭台下的文武百官不会知晓他拜的是自己的父亲,今日他为父亲沉冤昭雪,以后他定会让李熜的灵位没资格摆在这里。
姜雪甄从祭台上收回目光,周遭看过,没人注意她这里,如意如棠她们是宫女,被屏退到祭台外,当下是最好的时机。
姜雪甄从人堆里悄悄退走,沿途叫了个小沙门,让他指了祥福院的方向,不用他带路,自己找过去,进院后才发觉,这里面是个荒废的院子,只有个柴房供僧人放柴火,姜雪甄进到柴房里,地上放着一套粗布短打,她不敢耽搁,立即脱掉身上的宫服,换上那套短打,宫服塞进包袱背在身上,再给头发做髻,在地上沾了些灰涂到脸上,才稍微放心出去。
柴房外站着一人,身上穿着禁军服,姜雪甄猜这就是裴绍了,只是他背对着她,也看不清样貌。
“裴大人。”
“你跟着本官,别出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祥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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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祭拜完下了祭台,进临近的禅房作片刻休息,房门被敲了敲,天子道一声进来,如意这时慌张入门里。
“陛下,姜太妃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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