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般厉声呵斥,好似一记无形的耳光重重甩在脸上。
虎背熊腰,身高八尺的左军都督同知之子顿时气血上涌,当即就要反驳回去。
可嘴巴张了张,念头转了转,面色缓了缓。
那股子填满胸膛的血勇之气,顷刻如潮水退去!
他弯腰躬身,拱手作揖道:
“还请洛三公子宽恕我的刚才的无礼之言,狂妄之举。”
默默吃瓜看戏的纪渊感慨道:
“好一个能屈能伸!
可惜,这要是丢下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才有点意思。”
作为把小丹会弄得几次紧张的源头,纪渊却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很清楚将种勋贵对自己这个泥腿子的排斥,但并没什么被羞辱的感觉。
双方本就不是一路人,自己也没想过融入其中,当然不会在意他们的看法和眼光。
纪渊安静地等待,只为了办一件事。
那就是干饭!
可没成想那些云公子、王公子,
一个个絮絮叨叨、啰啰嗦嗦,说个没完没了。
结果拖到此刻还没开席!
真是晦气!
“洛兄,那药香都快散了。”
纪渊轻叹一声,似是很无奈。
“要吵你们出去吵,先让我吃几口补药垫垫肚子啊。”
当然,
最后一句,
他只在心底默默地说。
世间亦有天纵之才,无需大丹、补药填充根基,
仅凭天赋就能追赶而上,崭露头角。
在我看来,纪兄便是此等大材,值得钦佩。”
这话一出,两宜厅内霎时寂静。
那帮将种勋贵面面相觑,心中不满达到极点。
洛与贞同样也是如此,纪渊是他专门请来的客人,
云思秋、张公子之流轻贱对方,
那跟瞧不起自己有什么区别?!
“洛三公子说笑了,云思秋云公子,其父礼部侍郎,曾拜入过上阴学宫,文武双全,诗书传家。
张廷张五郎,即使不提定远伯的赫赫威名,
他大兄已经在九边屡立战功,二哥拜入六大真统,自己也不遑多让,拿下光道坊的讲武堂头名”
依旧是那个左军都督同知之子,他侃侃而谈把在场有名有姓的公子哥都介绍了一遍。
语句大都雷同,主要讲述其父其兄其人如何了得。
最后再看向安稳如山,面色平静的纪渊,似是要挑衅一番。
可视线甫一接触,他却被后者冷厉的眸光惊了一下。
“好锐烈的眼神,竟然有种刀割般的锋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