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抚了抚李真的头顶,反倒让李真哭得更凶了,他手顿住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便无措地望向了李术。
李术这才现一直站在一旁的清虚,他愣神般瞧着,等忆起了这是谁后,他拉过李真到他身后,不善地看着清虚。
“仙尊?”
李术蹙起了眉,徒弟却在身后扯住了他的手,平静地说出了让他骇然的一句话。
“他是玉佩绑定的另一人。”
“怎么会!”
李术大惊,看向了手中合为一体的玉佩,思索了许久,最后在李真的讲述中不得不承认了这一事实。
提到了阿涂,李术的表情变得古怪,他拿出了一把剑,像对待爱人般摩挲着剑身,等摸得剑光亮得可以照镜子时,他才犹豫着问出句话。
“她,可有想见我?”
这倒是没说。李真刚要开口,清虚就拦住了她。
“她让真真寻你,便是要你去见她。”
清虚似乎是知道李术真正纠结的是什么,“蹉跎二百年,你连见她一面都不敢么?”
“有何不敢!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李术突然激动地跳了起来,瞧见李真看着他才硬生生将喉头的骂声憋了回去。
“她不想见我。”
李术叹了口气,正是因为知道这个,他才会迷失在蚀骨海,在与阿涂幸福美满的幻境中沉溺下去,再也没有醒来。
“可若真的想离开,灵魂怎还会在这里逗留?”
李真把他扔掉的剑捡了起来还到他手上,“师父,死都死了,还要再留下什么后悔事吗?”
“我不怪你不辞而别,我来只是为了问问为什么,但如今也知道了。师母在这里等了你许多年,你若不去,那也不是我认识的老头了。”
泪水打湿了地上的落叶,滴落的其实是无尽的忏悔。
“小真。”
李术倏得释然一笑,连身影都变得清晰了许多,“你我师徒缘浅,今日便是到这儿了,往后要过好自己的日子。”
“我没教过你修炼上的事,是因为我只会剑法,但你自己争气也上了练气,我的屋后树下有我之前带来的东西,还值几个钱……”
他絮叨了许多,最后他看了眼清虚,“玉佩的连结不是不能解,你不必因此和谁绑上人生,那太痛苦了。”
“小真,我要走了。”
“阿涂在等我,让她等了这么多年,她定是要与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