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彤父子俩一阵忙活下来,已到申时之刻。排队的人在减少,等候的人在增加。
一口大锅在太阳光下,冒着青光。几名官兵喽啰指手画脚,指挥灾民挥汗如雨,砌灶添火。像是作秀,有时也提提桶,端端锅。
禾丹坐在诊台边,依据单子,把灾民分成两拨。一拨伤寒重的,一拨痢疾状的。
禾彤翻了单子,见极少增正气之药物,又加了黄芪,并对禾丹说,"
正邪交争耗伤了大量的正气,体内存留小部分的邪气,所以只需补益正气即可。"
禾林望着斜斜歪歪的病人,神情极其痛苦。他转了一圈之后,回到诊台。“笑笑,我俩先给严重的病人针灸吧,缓解症状。你看那么多人,多痛苦难受。”
禾丹也面有忧色,她说,"
哥哥,中药效果相对较慢。像那些暴型的畏寒,高热,腹泻,昏迷的患者,针灸效果更好。"
这时,走开的禾彤又转了过来,"
林儿,笑笑,你们俩把暴型的患者,理出来,叫名字,全部到就近的树荫下等着。先针灸,后喝中药。"
"
好的,爹!"
禾丹应着,名字方子一下又到了禾彤的手中。
禾彤看着厚厚的单子,心中也异常焦急,他大声叫道,"
李富贵,谁是李富贵?"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摇了摇头。
禾彤见无人应,他望见地上绻躺的一名老者。于是,他走过去,蹲下身子,问喊道,″大叔,您是李富贵吗?"
老者睁开浑浊的眼睛,点了一下头。
这时,禾林也小跑过去,"
爹,我们扶他到树荫下吧。这里又晒,湿气又重。"
老者使劲摆手,又指自己的脏衣服,眼里泪水都出来了。
"
不碍事,阿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