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看着他离去,墨子渊才起身处理伤口,咬着牙将插入身体里的碎屑取出。
他这时竟有些感谢自己,若非以前闲着无事找老师学了不少,能配些止血和调理的汤药,如今他怕是不得不将此番处境公之于众了。
曾经在夜阁时,他或许还会认为是仇家寻仇。
哦,不对,普通仇家根本上不了夜阁。
今夜如此大的动静,偌大的东宫除了陈烁华,竟无一人前来,看来都觉得是自家人动的手
那个人的身手不简单,他究竟是谁派来的,镇北侯?诚亲王?容彦?还是他们身后谁?
目的又是什么?明明能杀他却又花过多时间挑衅,究竟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只想是来警告他些什么?
那么在乎契印,墨子渊抚上自己的胸膛,若非早已与主上结契,他是否在今夜就会成为那个人的契奴?
他是只想让自己成为他的奴隶,还是想借此来控制他达到什么其他目的?
又为什么那么恨主上。
所有的疑惑无人能解答。
他抬头看向夜空,嘴里的甜腥味好像还未散去。
哪怕将我强行送回,也依旧会备好我所需要的一切,谢梓寒……你至少没有恨我,对不对?
明月是这黑夜中唯一的光,尽管清冷,但依旧能照亮前方
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动手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踏上了这条路,就只能走下去。
主上……我还能回去吗?
一夜风声吹满城。
天色朦亮,东宫遭贼人偷袭一事,便已席卷大半个翊城。
洛沐漓从睡梦中惊醒,她浑身被冷汗浸湿,大口喘着粗气,心跳的极快就连手指控制不住在颤抖,梦中的场景不断浮现眼前,像是在暗示什么。
“子渊……子渊……”
她强撑着慌张想下床,浑身无半点力气,却依旧想往外走去:“子渊……”
秋莲听到声响,慌忙的赶来,拉开纱帘只见洛沐漓整个人倒在地,面无半分血色。
“娘娘。”
她赶忙上前将她扶起:“娘娘您又做噩梦了。”
洛沐漓抓住她的手臂再三强调:“不,不是梦……子渊呢?子渊呢!”
秋莲安抚着她:“太子殿下刚刚来过,但被皇上急召去了。”
洛沐漓死盯着她:“他有没有受伤?他是不是出事了?”
秋莲将她扶到床上:“没有,殿下好着呢。”
她将汤药端起来:“您先把药喝了,殿下一会儿就回来了。”
洛沐漓眼角有些泛红:“他真的没事吗?”
“没事儿的。”
秋莲将汤药喂于她唇边:“天刚亮皇上便急着召见他,想来也是关心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