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撺掇大郎帮手为洪小七更换寿衣、入殓,更是把洪小七的“尸体”
直接拉去了自己家里;竟是打定了主意,要将洪小七风光大葬。
俗话说“民不举,官不究;”
人命官司,虽说逃不脱刑罚,捂住了受害人亲友的嘴,总是能为二郎争取宽大。
二人即便知道阿莲的心思,也只好听之任之;毕竟身在他乡、居无定所,两人更是没有经验,处理丧事。
…
宋仵作找到西门庆家里,一番说明,叫苦连天。
西门庆心下紧张,依旧故作镇定问道“宋先生,依你过往经验,这小叫花几时能够醒转?”
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宋仵作事实上是不害怕的;他之所以叫苦,无非是收了西门庆的银子,事情没办成,又不想退钱罢了。
这种事出了变故,不退钱说得过去,帮忙出出主意也是理所当然。
宋仵作一番思量,说道“这个我也难以确定,有一两天醒来的、有五七天醒来的、有火化的人,中途嗷嗷叫着醒来的、也有下葬之后醒来,在坟地里怪哭狼嚎,引人注意,得以生还的;应该也有醒来之后,又直接闷死在棺材里的;总之不一而足,究竟哪个几率大些,我倒是没有做过统计。”
西门庆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一点,握着仵作手谢道“多谢宋先生指点。”
说着话,又是不大不小一块银子放到宋仵作手里。莫笑西门庆寒酸,这银子不过是告诉宋仵作,自己不与他计较之前所付的买命钱,安他心神罢了。
西门庆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大把撒钱。还有就是,一味地大块银子砸人,容易让人变得贪得无厌;西门庆白手起家,哪里不懂这些事关人心的算计?
宋仵作久在公门,也是个会来事的。收了银子,对西门庆一揖到地,这才告辞离去。不提——
西门庆驴子一般在屋里转悠了两圈,终究放心不下,又是快步出门去。
…
若要于柔意与李三九二人给洪小七哭灵,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倒是大郎、阿莲为表诚意,愣是把哭灵的差事,也给包办了;甚至,哭的比死了亲弟弟还要凄惨。
打死于柔意和李三九二人,也不会相信大郎夫妇,对洪小七有什么深情厚意。在屋里听得心烦,干脆躲在门外,反而落得清净。
西门庆来了,他身后两个亲随还拿了花圈、黄纸,显然是来吊唁。
两人本正依着门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天;一见西门庆过来,都是认为他之前试图买通过仵作,想为二郎脱罪,哪里会给他好脸色看?
于柔意堵住门口,李三九没好气道“大官人,这个时候来,是来看咱家的笑话?”
西门庆只当他们是敲诈过自己钱财,以小人之心度自己君子之腹,也不与他们争辩。
西门庆叹惋说道“相识是缘,你小友出了这样的事,西门庆理当前来吊唁;其次,大郎究竟是我近邻,我来慰问一下,也是人之常情,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西门庆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两人即便不愿意西门庆吊唁洪小七;也没道理拦着人家门口,不让邻人与主人家接近。
更何况,西门庆能为敲诈过自己的人准备花圈、纸钱,该做的礼数,也是做了个足够。
“——”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主动让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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