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荣看到纪语卿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泪痕,纪向荣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多少还有一点点心疼,这个女儿毕竟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即使他现在对沈月白已经不再上心,对这个女儿她还是有些舍不得。
他小心地替纪语卿掖了掖被角,见纪语卿已经睡着,他准备转身离开引嫣阁的。
“父亲?”
纪向荣身子一顿,衣袍被人抓住了,他回过头,看见纪语卿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望着他。
“父亲吵醒你了?”
纪向荣语气温和,就好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无论纪语卿做了什么事情,他对她总是百般纵容,语气温温柔柔,好似害怕声音大了就会吓着她似的。
听到这里纪语卿终于忍不住啕嚎大哭。
“父亲,卿卿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肆意妄为了,求求您不要再这样对待卿卿了,卿卿害怕。”
纪语卿撇着张嘴,不住地颤抖,那模样极尽委屈又好似在极力忍耐。
“乖女儿,父亲只是一时气不过,父亲又怎么会真的怪你呢。”
纪向荣看着女儿一副委屈的模样,也觉得似乎对她太狠心了些,不免又有些愧疚。
“你早些休息,以后在府里好好跟着你母亲学学规矩,往后不能再这样任性了。天色不早了,父亲明天再来看你。”
纪向荣草草安慰了纪语卿几句,他害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狠不下心来,心中的那个想法会再度动摇。
纪向荣又给纪语卿盖好被子,对着纪语卿慈爱地笑了笑,然后起身走出引嫣阁。
纪向荣路过沈月白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他听说了沈月白之前在皇宫里被皇后晾在殿外的事情。
“夫人腿上有伤就早些休息吧。往后好好看着卿卿,不要让她再闯祸了。”
纪向荣说完抬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引嫣阁,那模样好似再慢一点就走不了似的。
往后的几天纪语卿确实消停了不少,身体恢复过来了,沈月白腿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纪晚夜算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她正好专心打理她的店铺。
“杜若,这几天皇上的圣旨是不是该下来了。”
纪晚夜一边查看着店铺开张还需要哪些要准备的东西,一边跟杜若聊着天。
“是的,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杜若估摸着日子,差不多是时候了。
“引嫣阁那边这几天倒是没见着动静,难道是被纪向荣之前一顿收拾学乖了?”
纪晚夜觉得这尚书府里这么安静,不像是沈月白母女两人的风格。
“不会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杜若回答。
“你也这么觉得是吧?我大胆猜测一下,她们母女两人应该是在憋什么大招呢。”
纪晚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看着吧,不出三天她们就会原形毕露的。”
果然,纪晚夜话才说完就见沈月白院子里的人过来。
“大姑娘,夫人请您过去。”
那小丫鬟对着纪晚夜福了福身,说明来意。
“二夫人可有说请我过去干什么?”
纪晚夜虽然不知道沈月白请她过去干什么,但是纪晚夜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她肯定打着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