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毫不掩饰得意之色。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写着他的“煜”
字的石膏块,当年我打球断臂愈合拆石膏时他曾在上面签过名来着。小石膏块曾被我从储蓄罐抠过出来,在表面打上防氧化的漆,没想到保存至今上面那个字依然清晰可辨。
“那是我自己写的李煜的‘煜’。”
我狡辩道,伸手去抢他手上的东西。
他手一缩,躲开了我的捕捉,将石膏凑到眼前仔细研究起来,“别懵人。你说这是向游写的可能还有人信,只有他的迹跟我的比较相像。这‘煜’是我写的肯定没错。”
“然后呢?”
你喜欢的还不是夏伶?
“然后没了。”
他兀自失声而笑,带着点苦涩和无奈,然后将石膏块还给我继续低头捡硬币,手上的动作却不太利索,似乎陷入到某种沉思中走了神。
我还等着他还魂来自恋或者挤兑我几句,哪知他就此打住没了下文,笼在他身上的疑云更浓重了。
***
接到周青彦电话的时候我在外面吃饭,付晓刚大声叫了一句,“丁煜哥哥,我想吃那边那个,你帮我夹一下可以吗?”
“现在说话不方便吗?”
他在电话那头问。
丁煜笑着给付晓夹菜,看也不看我。我低了头问周青彦有什么事,声音不自觉放低了几度。
“关于君华封杀了你的事。”
低沉嗓音经过无线电波的加工听起来更加压抑。
我猛然挺直了脊背,“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面谈吧。”
跟他约好时间地点,挂了电话现丁煜直视着我,我撇开了眼不去看他。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脑袋里刮起了台风,付晓提醒了好几次“姐姐,你夹的菜掉了”
。
在饭店门口分别前我把家里钥匙给了他,麻烦他帮忙照看一下付晓。
“我送你过去吧。”
他皱眉看着我,付晓牵着他的手抬头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不用了。”
他面有不豫似要作,但最终没再说什么,突然浅浅地吻了一下我额头,付晓惊讶得嘴巴可以吐出个蛋。
这一亲简直就是火上添油,本来乱糟糟的心更是被他搅乱成一团糊。
目送完他们,我走了两个街区找到了周青彦的车。他把车开到了附近海边,敞开车篷凉凉夜风漫了过来,海潮的声音像是一只巨大海洋生物的呼吸。海滩上有人在放烟花,高中时候我们四人也曾这样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