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女人偏偏得意洋洋的在说她妈。
这就忍不了了。
江言笙冰凉的指尖刚刚碰到安雅婧滚烫的侧脸。就被人尖叫着甩开手,“江言笙!你别碰我!”
安雅婧看着她的眼神带了仇恨,“你凭什么打我?我说错了吗?谁知道你今天晚上是怎么才能混进宴会里来的,连你爸都没有被邀请进来的资格,你呢?你是跟着哪个男人混进来的?”
“你那个前夫和自己的好妹妹暧昧不清都上了报纸,你就急不可耐的开始找下家了,要我看,你就是没钱……”
安雅婧还想尖酸的说些什么,她的衣领突然被一个力道直接拎了起来。
江言笙恨不得掐住这个恶心女人的脖子,直接把她勒死在这里,“我说了,你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周围已经有一点人围了过来。冲着吵架的地方指指点点,从门口飞快的进来几个带着帽子的安保。
“我没资格?”
安雅婧的脸涨得通红,她一开口就是扑面而来的酒气,“你她妈的才是没有资格对着我们摆出这张脸的!一天天的搞得像是我和连臣欠了你钱一样。”
她的呼吸像是被江言笙掐的消失殆尽。费尽心思的扬起了一个嚣张的笑容,“你敢说连臣他爸的死和你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能心甘情愿的在他的墓面前跪着?”
安雅婧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小小的针一样在她的心上细细的扎了看不见的孔。
看不见,但是很疼。
江言笙手上的力道有点僵硬,她还孤傲的挺着背。但是突然开始有一点耳鸣。
不是耳边有火车飞奔的声音,而是很大的雨。
能够把地面砸的四分五裂的大雨。
就是在这种大雨里,她当时心如刀绞的去找穆连臣,问他为什么要和安雅婧订婚,为什么说好了爱她一辈子却转眼就把踹下深渊。
穆连臣飙车带她去了一块墓地,没有打伞,在大雨中直接按着她的头给一块墓碑磕了三个头,男人当时通红着眼睛说:江言笙,你身上背着一条命你知不知道?
安雅婧尖声的笑把她的回忆撕裂开,“江言笙,你当时像条狗一样被人扔在那里,我就在不远处看着你,你淋到重感冒肺炎去住院,那个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在后面给我撑伞。”
江言笙气的手抖,她一点都不想再回忆起那些糟糕的日子,她已经过来了!当年穆连臣父亲的死只是和江储有关。是江储想要赚黑心钱,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再也不想和这个莫名其妙的锅有任何关系!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软弱到不敢问原因,也不是那个跪在地上只会哭的女人!
但是先厉声呵斥住安雅婧的人却不是她。
“够了!”
一直没说话,甚至没阻拦安雅婧和江言笙争吵的穆连臣突然钳制住疯女人的手腕,他冷冷的看着安雅婧,“你闹够了没有?”
安雅婧像是被穆连臣的冷声吓到了,她瑟缩了下被酒精冲昏的头,轻声的说道:“连臣。疼……”
穆连臣握住她的力道越来越紧,“跟言笙说对不起。”
安雅婧的眼睛瞪大了,像是不敢相信穆连臣在说些什么,“为什么要我和她说?”
江言笙的心脏从刚才被一瞬间的冰冷和恐惧攫住的状态里挣脱出来,她微微侧身从桌上拿起没吃完的蛋糕,小小的一盘刚好占满她的手心。
她转过来看着地上一对渣男贱女还沉浸在,为什么我道歉,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的纠葛之中。
这一对是吃了隔夜菜,特地到她面前来演戏膈应人呢?
明明和自己说好了,今天只当顾燃身边乖巧可人的花瓶,可是苍蝇偏要往连面前飞,飞就飞算了,还自不量力的想要咬她。
谁没脾气?
刚才一开始受到委屈,她竟然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个问题。
顾燃在哪里?他不是说只是去拿杯水吗?怎么半天都不回来。
半晌她才自嘲的笑了笑,这不对,睚眦必报是她来报,而不是依靠别人。
江言笙的高跟鞋尖儿在安雅婧白白嫩嫩的手背上碾了下,安雅婧叫的声音像是能把房顶戳通,“江言笙你是不是疯了?”
江言笙惊讶的挑了下眉毛,“当然没有。”
她连弯下腰的姿势都十分的优雅,一只手轻轻扯了下穆连臣的西装,刚好把安雅婧上半身露出来。
手上的蛋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在了安雅婧的脸上。
“手滑。”
江言笙没什么诚意的眨了下眼睛,“安小姐的妆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