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豆包,那谁是大馒头呀,哇哈哈”
我活像个地痞,反正她也飞不进来,我骑墙上她又够不到,甩鞭子我可以跳墙逃跑,完事再回来,继续当骑墙派。
这种打地鼠的游戏,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后来我知道了一个消息,不谈定了,那个大馒头是老马,或者说严格意义上讲,我应该主叫她一声嫂子,亦或是“准嫂子”
她的放羊行为,主要是为了监视我,看看我一天都干点啥,什么行为,什么态度。
所以才始终不换地方,哪怕是羊把那块草地啃秃噜皮了,也没挪窝。
我哪知道这个套路,以为村姑就是村姑,咋都好糊弄。
谁知道人家早早就是中专毕业,而且还是师范那种,之所以回来,那是为了等老马退伍,将来一起回西北老家,一个建设家乡,带村里人致富,一个当村小学老师,教娃们识字上进。
这理想很伟大,只是我当时什么都不懂。
还在那跟穿了“皇帝新装”
一样,吹自己在部队如何如何厉害,成绩如何如何的好,还告诉她,之所以喂猪,是那连里奖励我的唻,那叫休息,跟地方单位定期去外面疗养一样。
她听的头头是道,也不反驳,还假装很羡慕:“原来当兵也有机会疗养呀?放猪还这么光荣呢”
“那是!那是!”
我自鸣得意,脸大不害臊,大萝卜脸不红不白。
柳姐也是顺着杆往上爬,我们从生活说到男女朋友,又从上学说到了训练,再从训练说到回家想干啥,接着从家乡又讲到了风俗,从风俗引出了美食,从美食开始我就吐槽部队的清汤寡水。
于是我们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她把我摸了一个底儿透,就像一个打入敌人内部的高级特工一样,情报源源不断的传到连里
我一直都不知道,做为新兵班长,每个月要给所有新兵家里写信,告诉他们孩子在这里的一切情况和训练成绩,所以老马这家伙,把我爸说的和柳姐讲的放在一起,高度结合,我就算有九条尾巴,也全部暴露了
没过几天,我有了一个新想法,自己有钱,村外有吃的,中间有柳姐,就不能买点吃的吗?
结果还真不能,村里有规定,不准私下卖当兵的吃的,这是几十年不变的规矩。
正当买卖可以,村里有集市,准假的官兵可以正常购买,还打折呢。
但是这种爬墙头的不行,严禁往军营私自捎带东西,各处岗哨以及巡逻纠察重点也要查处这些。
于是我的计划没能实现。
那就一计不成,再来一计,我想到了一个更新办法,并自己拍自己大腿,拍案叫绝——明的不行,来暗的,找时间侦察好,跑出去顺一只回来不就行了,写个条,不写名字,把钱压上,再多给一点,也不算违反纪律。
这个计划越想越觉得成熟,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我全占,为什么不能呢?
接着,晚上趁菜包子和杨维站岗的时候,我从猪圈出,一路上避开其他岗哨,摸过去和他们透露了一下计划,因为要付钱,还要留纸条,他们也觉得不算违反纪律(这在电视剧见过,老百姓家没人的时候,放上钱,再留下字据),所以一拍即合。
我出钱,找目标;
蔡包子负责坚守岗位,放哨和遇到突情况拖延时间,我和杨维负责执行。
然后,我开始准备工具,从床铺草垫上抽出鱼线,再把缝衣服的针烧红弯成鱼钩,接着把自己的钢笔拆了,把线从钢笔帽前穿过。
最后,在喂猪前,从炊事班顺了点馒头渣,捏成面团,一切注绪。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那是一个无月风高的月晚,时间条件成熟,这俩货一班岗,而且是半夜十二点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在我们炊事班后面菜窖哨位上执勤
我从猪圈出,与他们汇合,然后找了一个离村子最近的点,准备靠墙翻过去。
临跳墙前,为了以防万一,我让杨维那个傻子先跳,遇到情况就学狗叫,结果他翻过去后一点动静没有。
“安全”
我奸诈的笑了起来,菜包子也表现的信心十足,做了一个手势——我们肯定能把东西顺回来。
然后,我也翻过去,半天没吭声。
“妈的,墙里边是两米多,到了那边是三米多,有落差不说,还有一条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