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富逃走,村里的生活还要继续。
黄昏,刘翠做主把赵飞葬在后山。
村里的规矩是停灵三天,但是赵飞无父无母,也没人计较。
陈平安也帮了把手,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一起回来。
村里几个小寡妇围在刘翠身边,把她当成了小团体的一员。
她们都二十出头,年纪最大的王冬梅也才二十八。
去年她们的丈夫进城打工结果遇到事故,一个都没回来,这群如花似玉的小媳妇都成了寡妇,平时没事儿就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
率先开口的是王冬梅,她穿着一条黑裙子,身上有一股成熟的女人韵味,“小翠,节哀顺变,日子还是要过的。”
刘翠点点头,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谢谢冬梅姐,只是我嫁给赵飞以后,娘家就跟我断了往来,以后”
当年赵飞把她强娶回家连彩礼都没给,娘家那边不满意又怕赵飞找麻烦,逢年过节都不让她回去,就当没她这个女儿。
王冬梅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怪姐说话多嘴,这些年你跟着大飞过的是啥日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现在他人没了,你得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咱们女人,还是得有个依靠。”
刘翠抽泣着点点头,抽泣着看了眼前面的陈平安。
陈平安虽然答应了照顾自己,但是这两天没怎么说上话,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王冬梅发现了她的目光,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看陈平安就不错,身高体壮的,多好的小伙子。”
刘翠脸脸颊微微一红,“冬梅姐,你说什么呢?”
旁边的小寡妇顿时劝道,“咱们把你当自己姐妹才说这些的,前天陈平安刚回村的时候,不少人说他蹲过大狱说不上媳妇,结果人家还十万块钱眼睛都不眨,还借100还150,家底厚着呢。”
另一个小寡妇偷瞄了陈平安一眼道,“以后上赶着嫁给他的小姑娘多着呢,再不抓紧就是给我们留机会呢。”
刘翠面露焦急,她虽然和陈平安有言在先,但是也不想赵飞刚死就跟他传出什么事儿来。
“你们想哪去了,只是那天我痛经,陈平安给我按两下就好了,我就是觉得挺厉害的,年纪轻轻就会医术。”
刘翠心里想着,陈平安今天花了十来万,也不知道手里还剩多少钱,自己帮忙给他宣传宣传医术,以后陈平安可以在村里当个医生赚钱!
陈平安是她以后的依靠,他好她才能好。
王冬梅调笑着问道,“我们可没说你痛经的事情,不打自招,按哪里啊?”
刘翠脸微微发烫道,“按、按肚子。”
小寡妇们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羞得脸红,“真那么厉害,按两下就不疼了?”
“那我必须得让平安也给我按按,痛经真的好难受呢。”
王冬梅笑得风情万种,“哎呀,我好像现在就肚子痛了。”
小寡妇们对视了一眼,纷纷笑道,“冬梅姐,咱们去陈平安家!”
陈平安回到家时,母亲王芳正站在井边费力地打水,一桶一桶提到屋里的水缸里。
他急忙从母亲手上接过活,“妈,我来吧。”
王芳笑道,“那你挑水,妈给你烙饼子吃。”
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是儿子回来了,债也还完了,她也觉得日子有奔头。
陈平安年轻力壮,很快就把水缸打满。
只是看着家里陈旧的家具和破败的院子,他亲叹了一口气,“还是穷啊!”
本来他们家就没钱,当初自己进监狱更是掏空了家底,值钱点的东西全卖了,家里连一台电视都没有。
陈平安心中愧疚,父母为他操劳一辈子,自己身为人子,得让他们像享清福,挣钱的事儿必须提上日程了。
这么想着,他在仓库里找了一块规整的木板子,用毛笔在上面写了“陈记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