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皇帝性命已属谋逆之罪,惠王连声呼道“本王冤枉,陛下想借此落何必找借口?以为找几个宫人指认本王,再说茶水里有毒,便能将罪名坐实?本王不会认罪!”
照他的说法,便是将买通的宫人叫来当面对质也是诬蔑,皇帝凌然喝道“荀华!”
他盛怒之下也不再称呼惠王叔,而是直呼其姓名“荀华欲谋害太后,传朕旨意,将他打入天牢听候落!”
太后一直沉浸在悲伤中,闻言抬头看了看惠王,眼中闪过无尽厌恶,这一次她没有阻拦,荀玉已经死了,她再也不必看在玉儿的份上帮他说话。
这一番变故,林承绣在殿外都听到耳中,只觉得身子软,这些年她想过无数次,害死父母的人该死,杜仲死的那日,她并不觉得有多解气,今日亲眼看着荀玉死去,惠王被落,她只觉心中悲喜交集,犹如掉进一半是火堆一半是冰窟的极境之地。
只是惠王可不是任人落的模样,正在大狂性,从身上抽出一枚短刃,砍退了欲上前捉拿他的侍卫,高声叫道“荀泽,你竟敢对亲叔叔下手!”
太后喝道“大胆!你还敢在坤宁宫撒野不成?”
他竟直呼皇帝名讳,可见从未将天子放在眼中,赤红着双目道“玉儿是被你们害死的,定是太后下的手,是你觉得她身世被人抖出来,嫌她丢脸才杀了她!”
太后气得想吐血,玉儿是她长姐留下来的骨血,自小到大,太后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下狠手?
她拍着桌案骂道“丧心病狂的玩意儿,哀家早该听皇儿的话,将你处斩以谢天下!”
眼看惠王还要挣扎,乐亭华上前出手,只用了一招便擒住,惠王被他拿住麻穴无法动弹,几名宫中侍卫一拥而上,摘去他的头顶王冠剥了他身上的锦袍,然后五花大绑带了出去。
殿里又是一番忙乱清理,皇帝低声自问“朕对他还不够宽容吗?”
太后仍有些茫然,只有乐亭华在一旁冷静地道出事实“陛下对惠王过于宽容了。”
他走出去时,将所有宫人也带走,留皇帝与太后母子二人单独叙话。
殿门外的石栏处,林承绣正泪流满面,为自己,为池修,为曾经受过荀玉父女欺凌的人,一双手轻轻为她将眼泪擦干,末了,乐亭华将帕子放在她手里“别难过。”
她低低地道“为何那些皇亲贵族可以目无王法,杀人,放火,都能轻易逃脱罪责,一旦他们损害皇家的颜面才会有人治他们的罪?都说天威难测,要我说老天何其不公!”
惠王触犯的是律法,皇家却一味包庇,若不是惠王暴念贪欲行事出了连太后也无法容忍的度,皇帝会下令处置吗?关键是天子如此行事,朝臣与百姓或许还要感念君王铁面无私,大义灭亲,可是她却明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乐亭华默然良久,方道“陛下是明君,只是有时亦是身不由已。”
皇帝亲政之后十分勤勉,宽容豁达可称明君,乐亭华久伴君王,心里很清楚他的为人,却无法要求林承绣理解共情。
她微叹一声,将帕子交还给他,说道“你且去忙正事要紧,不必担心我。”
如何能不担心,乐亭华只恨自己没能早些将她带出宫,荀玉一死,太后说不定还要将气出在她的身上,一想到有此可能,他便心焦如焚,不能再等了,得尽快求皇帝作主放林承绣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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