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同丰一语揭穿道“凭你的胆子和脑子,能叫一个疯子用枪吓住?——我不信。”
“哈哈哈……”
刘三柱借着酒劲疯笑了一下,然后他迅拉下脸两眼死盯着曲同丰,既严肃又认真的说“曲哥,弟弟我今天很闹心,你要是想开导我,那咱们就一起坐下来边喝边聊!你要是想让我撤了这酒桌,不如等我喝完之后,再按校规处罚我!要是直接掀桌子的话……我明白告诉你,伤到谁都不好。”
曲同丰有些恼火,拉长着脸骂道“你他娘的想造反呐?”
“我就他娘的造反了!”
刘三柱愤怒的怼上了一句。此话一出,气氛立马就紧张了起来,刘三柱和曲同丰全都剑拔弩张,双方都不肯作出让步,境况愈严峻。
“堂堂保定军校,学生持枪疯,严重危害了校内人员的生命安全——这是学校自身的问题!”
陈啸志直截了当的说明道“至于我们哥三个,由于受到学校事件的直接威胁,所以不得不喝点酒来缓解一下心里的恐惧——按理来说,这酒菜所需的费用都应由学校来出!”
曲同丰扭头看了一眼陈啸志,不满的斥责“你个小保安一边待着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对,现在我是没有说话的份!”
陈啸志理直气壮的说“不过往前推二十年,你也只是北洋水师·定远舰里的二等轮机员——当时你也没有说话的资格。”
曲同丰狠瞪了一眼陈啸志,结果惊奇的现他根本无恃无恐,仍旧腰杆笔直、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曲同丰很无奈的轻笑了一下,并摇了摇头说“想不到,竟然有个狠茬子在这儿,真是失敬!”
接着他招呼虎子说“小子,给我拿张板凳,我就坐这陪你们唠唠。”
“嗯。”
虎子点头哈腰的答应道,然后他到屋子的一角取来板凳,接着回来平平稳稳的把板凳放在了曲同丰的身后。
曲同丰将板凳放倒,然后一屁股坐在放倒的板凳上,抓过桌上的一个空碗摆在身前,接着伸手拍了一下陈啸志的肩膀问道“小子,看你这样……以前在北洋6军当过兵吧?哪个哨队的?”
“我?驱逐骑兵哨队——当官的叫赵斌,是我师父。”
陈啸志不遮不掩的说。
“一看就是!”
曲同丰轻锤了一下陈啸志的后背夸赞说“驱逐骑兵哨队里出来的兵,不管到哪都看着和常人不一样。”
陈啸志抓起酒坛,给曲同丰倒了半碗白酒说“我过去的事没什么可提的,谈谈正事吧。”
他把酒坛摆在身边问道“刘叔说,咱们学校的学生疯不是一回两回了,这到底是啥原因啊?”
“你很难理解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何说疯就疯吗?”
曲同丰反问道“这类事,你见的应该不少吧?”
刘三柱很是不满的瞪了一眼曲同丰,接着放开肚子大肆吃喝了起来,完全不理会曲同丰和陈啸志的谈话。
“不,我没见过。”
陈啸志否认道。
曲同丰摇头感叹道“那看来驱逐骑兵哨队也是堕落了,在甲午战争以前……驱逐骑兵哨队可一直是以训练艰苦而闻名的。”
“我当年的训练也很艰苦,简直不是人能承受的,年年都有人因为训练而致残,我自己也在训练中多次负伤。”
陈啸志摇了摇头哀叹道“尽管艰苦的训练看不着尽头,但是大伙都知道不这么训根本打不过洋人,所以我们都靠意志死撑着——要么练成废人,要么练成合格的驱逐骑兵,除此以外没有别的选择。”
曲同丰恍然大悟,笑着感叹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没有人练成疯子。”
他透彻的解析道“你们靠意志硬生生的熬过了北洋军中最严酷的训练,所以自然不理解那些扛不住训练的学生。”
“我就不明白了,人跟人能差到哪去?同样强度的训练,为什么小武能抗住,那些学生就扛不住?”
刘三柱气急败坏的质问道。
“咱们学校的训练强度,比起小武他们哨队的训练强度……要低!”
曲同丰直截了当的说“咱们学校的训练强度和日本军校是一样的,不过……人家日本军校的学生从小就学习武士道精神,每个人都是抱着为天皇尽忠、为国效力的意愿进的学校,所以无论训练有多艰苦,他们都能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