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奇的是,绿儿姐没问楼起笙怎么跟我在一起,也没避之不及地赶紧关门。
当然,怕还是怕楼起笙的。
她时不时自以为不明显地偷瞟一眼楼起笙,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求你离我远点儿”
。
舆论的洗脑、大众的偏见,是世间最毒的杀器。
明明楼起笙到现在为止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其他人却莫名其妙地因为那些毫无根据的流言而害怕他、排斥他。
我倒是觉得这些人才是真正可怕的。
绿儿姐小声说:“我知道你为何而来……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我和楼起笙就跟着她去了附近一个废弃的小屋里。
绿儿姐虽然今天格外文静易碎的模样,但说起话来还是开门见山,有几分她往日的爽利样儿。
“我有身子了,是你大哥的。”
她说。
我:“………………………………”
过于开门见山。
开门见珠穆朗玛峰了属实是。
事情竟能比我这乌鸦嘴料想的还要惨,是我的功力弱了,还是这世道更加糟糕了?
很多话不必说透,绿儿姐那句话出来,她不用直白地告诉我她父母家人和我父母大哥是否知情,联系前后,那必然是知情的。
我没在山前村多待,也没跟绿儿姐吵,只跟她说我想回绝这门婚事。
也没指责她。
士之耽兮,女之耽兮,都懂的理。
而且她是外人,坑我不能说理所当然,可总不比自家爹娘大哥更理亏。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沉默。
寒心。
真正的心寒不是狂打手语,而是在牛车上摊平挺尸。
忽然,坐在前面的楼起笙头也不回地说:“我们离开桃源村吧。”
我愣了会儿,反应过来,坐起身冲他比划,问他去哪里。
“哪里都行。”
他说。
我说什么来着?楼哥就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他赖在桃源村这么多年都没走,现在倒为了我这档子事主动提议带我跑路。
人家一个外人都……不,楼哥不是我外人,从这一刻起,楼哥比我内人还内人。
我极为感动,并且将感动的心情如实告诉他。
他一直扭着脖子侧着身子看着我,夕阳落在他的身上,天
生凌厉的眉目都被余晖映照出了柔情似水的错觉。
我俩对视一阵,他忽的伸手摸我的脸。
这就大可不必了,过于肉麻,等下让人看见了得以为咱俩搞基呢。
我被他这一摸惊回了神,忙往后躲了下。
他估计刚才也是被氛围感染了,毕竟性情中人。这下子也回过神来,有点尴尬地把手收了回去。
我俩一个看地一个看天地看了会儿,估算着尴尬过去了,不约而同地重新看向彼此。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卧槽刚才那下子真的好基情啊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