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长孙筝死死掐着大腿,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这秋霜当真是个妙人,见一个勾搭一个,如今在他永宁表妹的面前都敢做出那种姿态。
他微微斜头瞥向这个大理寺的一把手,他纵然再不喜宋瑾辰也得承认这人的确风姿出众,不然他这个眼光挑剔的表妹也不会看上他。
戚灼神色淡漠,将那姑娘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中暗道:宋瑾辰这人絮叨了一路,如今怕是没想到先被人惦记的居然是他自己。
宋瑾辰抬起茶盏掩饰着,朝戚灼递了个讨好的眼神。
华阳见状倒是对这姑娘有几分佩服,毕竟不是人人都能不惧脸面做出这种事来,她怕戚灼不认识,又添了一把火:“永宁应该不认识,这二位就是宸妃娘娘的母亲和妹妹,宸妃娘娘颇得圣心,你们也算是一家人了,日后定还有相见的时候……”
戚灼却只是冷淡道:“姑母说笑了,宸妃的家眷与本宫哪里扯得上关系,姑母往日里最重规矩,怎得如今尊卑不分起来?”
华阳只是习惯性地刺戚灼一句添堵,闻言抚了抚髻笑道:“是姑母说笑了,永宁可莫要放在心上。”
戚灼微笑不语,华阳懒得与厅中众人周旋,提议道:“人估摸着都齐了,咱们不如移步花厅?去见见那些年轻的小姑娘,永宁与筝哥儿年纪相近,也好替本宫参谋参谋。”
华阳说完便有婢女扶着往花厅走去,她与戚灼并肩而行,长孙筝和宋瑾辰皆是落后半步,秋霜母女见状只得默默跟在后面。
长孙筝没什么成亲的心思,一到花厅就寻了齐长风钻到角落里,惹得华阳长公主气愤不已,可她是东道主,自然不能给厅内众人摆脸色,好声好气地吩咐众人不必拘束,又派了小厮去找公子的踪迹。
既是品茗宴,自然不能辜负了这个名头。
花厅内摆满了茶几,各样品种的茶叶放在精致的小碗里,年轻男女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争奇斗艳的诉说着自己的见解以引来旁人的目光。
戚灼让青荀寻了一小碟西湖龙井,找了个僻静的桌子煮茶。
宋瑾辰看着她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的动作放松下来,仗着周围有花草遮挡不会有人看见,紧紧贴着戚灼坐下。
“你倒是招蜂引蝶,来的路上居然还有脸念叨我……”
戚灼给宋瑾辰倒了一杯茶,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这也不是我能干涉的,且这样不也说明公主的眼光极好?”
宋瑾辰反手给戚灼倒茶,满脸讨好道:“臣可是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属于公主,又岂是旁人能染指的?”
戚灼轻笑道:“油嘴滑舌。”
“公主喜欢就好。”
两人不想被他人打扰,然事却不如他们所愿,不过得了几分空闲,就有人讨嫌的找上来。
“表妹怎么在这?”
戚灼一转头,只见徐天德长孙筝齐长风三人相携而来,她又转身看向宋瑾辰,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人脸都绿了。
徐天德脑子一根筋,还没现有什么不对,且戚灼戚乾姐弟经常在宣平侯府小住,几人十分熟悉,他自然不会觉得冒犯。
长孙筝微微一笑坐了下来,十分敷衍的与自己的上司行礼,齐长风倒是恪守礼仪,恭恭敬敬的向戚灼作揖。
一张小桌子挤得满满当当,戚灼扶额,十分头疼道:“长孙表哥不去相看姑娘跑我这来做什么?”
长孙筝十分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耸了耸肩无奈道:“我又不想成亲,相看什么姑娘?我和表妹坐在一起,她们自然不敢上来打扰。”
他听这些话听的头疼,当即转移话题,拉宋瑾辰下水。
“世子当真是一表人才,刚刚秋霜姑娘眼睛可都快摘不下来了。”
宋瑾辰却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悄悄给溪风使了眼色。
徐天德闻言惊讶地抬起头,似是不敢相信京中居然有姑娘敢觊觎他表妹的人。
齐长风轻咳一声,笑道:“公主不必在意,秋霜姑娘……有些不拘小格,您有所不知,进京路上她对长孙兄和齐兄也……颇为欣赏。”
言下之意便是公主不必担心,此人见一个爱一个,不会骚扰您和世子。
戚灼倒是没想到秋霜竟是这样的性子,她转头看向把茶当水喝如牛嚼牡丹一样的徐天德,恨铁不成钢的想:她这二表哥怕是还没反应过来人家在钓他,不长心眼只长个子,偏偏爱和些城府极深的人玩,怕是被人家卖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