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就听了,别学来用,辱骂人的,脏得很。”
钟菇比马强强高,手一抬就搭上了他的肩膀,“我的意思是,你这叫缺乏自主意识,自我管理能力不到位,要在这上面下功夫。”
马强强蔫蔫的:“我是很需要我哥……那怎么说,鞭,鞭策,对对,就是鞭策。”
他茫然无措,“可是我哥头受了伤就不鞭策我了。”
“向宁是有一点变化,抓得没那么紧,松弛了。”
钟菇沉思,“脑子还没好呢,等他好了应该就跟原来一样了。”
马强强打起精神:“嗯嗯。”
。
办公室里,宗怀棠在修零件,手指上有机油。
另一个技术员给陈子轻开的门,他没喊宗怀棠,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那技术员也忙,他让陈子轻随意就干自己的事去了。
空气里飘着油墨味,陈子轻东张西望,他在宗怀棠的桌上见到了一份计划书,讲的设备养护注意事项和维修制度,废弃的,封面上有宗怀棠杂乱的练笔。
双胞胎的字迹一模一样。
宗怀棠身后有台老式机械打字机,上面夹着一张白纸,可以复印。
原主不会用,陈子轻自然也不会。
陈子轻觉得像电视里那种嘟嘟嘟发电报的,他揣着好奇心去打量。
打字机的内部构造都暴露在外没有加壳,左边有个用来压的长柄,底下一根根铁条伸出来分成按照长度三层,花一样展开,贴条终端都按了个圆形字母键。
怕给弄坏了,陈子轻就没敲键,只是轻轻地摸了摸。
忽地察觉一道目光落上来,陈子轻把头转过去:“宗技术,忙着呢?”
宗怀棠翘起二郎腿:“不然?就在办公室等你来找我说事?”
陈子轻呵呵,当时他随便扯了个一起走的借口,根本没什么可说的事。
宗怀棠盯了他几秒:“现在说吧。”
陈子轻:“……”
想到那份计划书,他灵光一闪:“我是想问你,车间每个月的机器维护能不能从一次改成两次,尤其是第一车间,机器都老了,我想过些天向厂长申请换一批新的,如果厂长批准了,不知道宗技术有没有时间帮忙采购把关。”
宗怀棠不再理他。
一看就是临时想出来的,真能扯,比以前还会扯。
陈子轻感觉自己露馅了,他挠挠鼻尖,语气温和地提醒:“宗技术,你脸上有机油。”
宗怀棠依旧不理。
陈子轻讪讪地回到椅子上坐着,他过一会就去车间溜溜,完成视察工作。
另一组比原主的组悠闲不少,打螺丝的功夫还能聊个天,两组两个状态,互相挖苦互相嘴。
刘主任的三个徒弟站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老大钟明寡言正直,老二孙成志皮猴,老三白荣男生女相十分娇俏。
老三跟他打了招呼,老二鸟都不鸟他一下,一心跟着老大,是个跟屁虫。
陈子轻溜了一圈就回到办公室昏睡了过去。
宿主改动第一条标注,警告一次
陈子轻刷地站起来,椅子往后倒磕在一张桌上。
那技术员在桌前捧着玻璃缸逗里面的草龟,桌子突然震晃导致他失手打翻了玻璃缸,草龟掉在混着玻璃碎片的水里,壳翻上去四脚朝天。
宗怀棠正在套螺帽,被接连制造出来的响动惊得手一抖,螺帽掉到地上咕噜噜滚出去一截。他把螺杆扔桌上,螺杆蹦起来砸到茶杯发出的清脆响里裹着他的低吼:“都在搞什么东西?”
“我是让向师傅给吓的。”
技术员赶紧把草龟捏起来,“哥,你的龟。”
宗怀棠拿走龟放在记着一些数据的纸上,听同事喊:“向师傅,你没事吧?向师傅?”
他瞥过去,姓向的状态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