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睡了?"
邢剪脱掉少年的鞋袜,给他盖上被褥:“你小师弟身子虚。”
屋外静了片刻,再次响起二徒弟低低的声音:“师傅,我很想抓住伤害小师弟的人,以牙还牙。”
邢剪开门出去。
魏之恕脸上裹了愤恨的算计没来得及收起来,被师傅逮了个正着,他准备挨批,没想到等来的是
“会有这天。”
师傅说着就轰他去剪纸钱,他背着手满脸笑意地走了。
那天过后,陈子轻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邢剪动不动就脸红娇羞,却是个食肉动物。只要有机会,邢剪便压着他亲。
不是碰个嘴的那种纯爱,是很凶的亲法,情欲蓬勃极具侵略性,濒临窒息的深吻。
管琼跟魏之恕都不知道,他们的小师弟被他们的师傅吃走了多少口水。
陈子轻对此无法理解,邢剪不止是喜欢,那种程度已经超过了迷恋,每次都不舍得退离,仿佛是想一直和他唇齿相依。
深更半夜,陈子轻在被子里说:“别把我嘴咬破了,不然二师兄又要问。”
"好,不咬。"
说话就是放屁,咬上来的时候丝毫不迟疑。
陈子轻从被子里爬出来,两条手臂伸出床沿垂在半空中,从指尖一路往上都淋了春雨,沾了鲜艳的红花。
邢剪把他拖回被子里。等他再出来
时,三魂六魄都散了。
邢剪抱着他,汗热的手掌拢住他的肩头,爱不释手地一下一下抚摸,眉目懒散道:“昭儿,你别觉得师傅管着你是,到了炎夏,怎么都依你。"
炎夏?时期都有。陈子轻心头一动,难道邢剪不是局外人?只要顺着这个思路走,就是邢剪把他救了,或是邢剪认识的人把他救了,总归都和邢剪有关。
陈子轻疲软地梳理头绪,早在他说出自己被下毒小臂紫黑的时候,邢剪就叫他老实待着,不往外乱跑就不会有事。
那是邢剪的暗示跟警告。
他被割腕了,邢剪会更谨慎,生怕他再出事。
为了不让邢剪操心,他应该听话。
可他的任务没完成啊,目前他只锁定了范围,圈住了最大的嫌疑人,还没有去确认。
陈子轻越发觉得邢剪不是局外人,因为他解锁的信息里交代过一件事,对邢剪来说,捞尸才是主业。
邢剪一个开义庄的师傅,却把捞尸放在第一位,他捞的只是尸体吗?吃水江的水下除了沉尸,还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呢……陈子轻扭头去看很喜欢他的男人:“邢剪。”
邢剪愕然。
陈子轻说:“我做梦都想让给我下毒的人死。”
邢剪把他捞进怀中:“那就等着。”
陈子轻想把头抬起来,被邢剪一掌摁了回去,磕着他的胸肌发声:"等着?"邢剪咬他耳朵:“不是你说的恶人自有天收?”
陈子轻悚然一惊,当时他那么劝翠儿的时候,邢剪离他的距离可不近,对方竟然都能听得到!邢剪真的没有功夫在身吗?
你的师傅只是体格强壮高猛,天生耳力惊人
好吧。
陈子轻的脖子里有点疼,邢剪在用短硬的青渣蹭来蹭去,他越躲,邢剪蹭得越起劲。
其实他等是可以等的。现在就看张家那紧闭的大门什么时候开,被什么打开,他这个任务不光要找到杀死原主的凶手,还要看着对方入土,后半部分容易出岔子。
万一尸首被啃没了,或是找不到了,那怎么入土啊。陈子轻不一会就在邢剪的手上气喘吁吁。
“昭儿,你想要的东西,师傅都会一样一样给你。”
邢剪不
跟他小火慢炖,干柴烈火烧个透:"师傅想要的东西,你也该给师傅。"
陈子轻心想,我给你了,你会有小幸福,大苦难。他嘴上说:“那你先让我见到姜小姐。”
邢剪一拳头捶在墙上:“老幺!你可真会跟师傅谈条件!”
陈子轻哽着脖子:"你答不答应?"
“我若是不答应,现在就强要了你,你能奈我何?”
邢剪把他从被褥里拎起来,放在腿上,面部轮廓模糊不清,"你是要偷摸捂着屁股去秀才那里,还是哭哭啼啼地去找你大师姐和二师兄,让他们以下犯上替你报仇?"
陈子轻舔了舔嘴上的伤口:"师傅啊……"
“别叫我师傅!”
邢剪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