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回廊下,倒是简易做了个讲学之地。
长喜将案上的书翻到第一页,又拿镇纸压着。
“娘娘,您看您昨日不好好抄书,现下陛下要请先生来罚您了吧!”
苏慕宁闻言厌恶地皱眉,愠怒道。
“我不是他的嫔妃。”
没有册封,没有封号,没有旨意。都不过是传言而已。
长喜赶紧点头称是,但瞧见陛下今日晨起时要她穿的绯色宫装,重重叠叠的髻珠翠,宛若神仙妃子的模样,又添了一句。
“殿下也别急,陛下肯定是在用心地拟定封号,这才一直没给您名分。”
苏慕宁正要不悦地起身,便听见他恭敬的笑道。
“奴才拜见傅相大人!”
傅昭年?!
她赶紧向前看去,便瞧见眼前屏风后来人的身影越来越近。
虽然看不清,但是她知道确实是他。
怎么会是傅昭年?
萧祁让他来教自己?
她脸色很是不好,紧紧抓着书的页扉,不敢出声。
傅昭年隔着一组屏风跪在她面前。
“臣奉陛下之命,今日为娘娘释义。”
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屏风后的人开口,便以为她是不是在旁的男子面前不自在。
温声道“娘娘若有疑问之处,可摘抄在纸上,臣自当为您解惑。”
傅昭年便看见那人影摇了摇头。
这是无需他多言的意思吗?
他似有疑惑地多看了那身影几眼,心中微微觉得她有些怪异。
她为何一句话也不说呢?
真如陛下所言,脾气不好么?
这……要他怎么教呢?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长喜在一旁站着看着她们俩也不敢说话。
傅昭年想,要不自己还是走吧,这无论如何是教不下去的。
“既然娘娘并没有需要臣讲解之处,臣便先行告退。”
他要走了。
苏慕宁下意识抬笔,飞抄了一句。
她越过矮桌,也跪在他面前,自屏风的底下将纸递了过去。
傅昭年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拿了起来。
—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