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看到昭华殿的那对兔子凑在一起,就非要把它们分开,拎起其中一只关到承恩殿,美其名曰小别胜新婚是为了它们好。
也比如说……
现在。
萧祁随意抽了一道折子,是芜州刺史亓琛写的,介绍了一番如今芜州兵防之事。
亓琛在一年前,自他从黎州回来就自请外放到芜州任命。
他思索了一番,外加傅昭年说情,仔细想来觉得当真是没有比他再合适的人了,刚好也是要惩罚这人的,就当京官贬谪流放好了!于是就一纸调令把人外放去芜州当父母官了。
这原本是没什么的,可陛下为何要眼红他呢?
长喜默默看了一眼正来自行求见的九公主萧遥。
她面上带着高兴,眼中还有几分含羞带怯,寓意明显地道“皇兄,我及笄了。”
萧祁眼皮都没抬,还在捏着那个牌子,漫不经心道“哦。”
她又道“那个……我吧……其实一直和亓琛哥哥两情相悦,如今他虽远在芜州,但是……我吧……其实是很愿意嫁过去的……”
说完她就捂着脸自指缝间偷偷看着他。
然而,两情相悦这几个字一下子就刺激到了萧祁那脆弱不堪的幼小心灵。
他开始眼红了,冷笑了好几声,便心狠手辣地无情打击道“他心心念念地要回去当官,说不定那边藏着他相好呢,你去就是给人做小!端茶倒水、捏肩锤腿!”
“指不定他自请离京就是躲着你呢,你也太不识趣了”
“再说了你看看你自己,女红学的不好,饭也不会做,诗也背不了几,人家是文状元,能看的上你么?”
“你找个武状元得了,反正都不认识几个字,他也不会嫌弃你!”
萧遥闻言就愣了,随即羞涩的红变成了气愤的红,长喜都没来得及哄,她就已经抽抽搭搭起来。
可惜萧祁丝毫没有怜香惜玉,还在不停地叭叭叭。
萧遥最终还是在他的冷嘲热讽中哭哭啼啼地走了。
长喜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么下去荷花池里面的鱼都要被陛下分开养了!
当天下午,苏慕宁刚刚吃完午饭准备休息,就看见长喜进来了。
他行礼问安之后,也不说有什么事,只是神色十分不好的样子,踌躇了半天,才忧愁道。
“娘娘,陛下生病了,卫院使来看了说情况十分严重。”
真的,眼红的十分严重。
苏慕宁怔了怔,默然了一会儿,眼中浮起一些怀疑道。
“……他昨夜不是还好好的么?”
昨夜,萧祁拿了一托盘的木牌,神秘兮兮地放到她面前,然后得意地叫她选一个。
她不明所以就随意拿了一个,翻过来一看,赫然刻着他的名字,便听他凑过来笑着说她翻了他的牌子,他今夜必须要留下来侍寝了。
…………
她就面无表情地当着他的面把剩下的牌子全翻开了,不出所料全是他一个人。
而后当然是严厉批评了一番他这种不入流的行径并把人再次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