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宫使被看得心都软了,要不是她常年在宫里伺候,磨砺了一颗刀枪不入的心,只怕张嘴就要答应。
“这东西太寒,吃多了肚子会疼。”
刘宫使替赵枝枝擦拭嘴角,“而且厨子已经开始准备夜食,有黄羊肉和乳白汤,还有香软的小米粥。冰桃团留到明日再吃,可好?”
赵枝枝一听晚上吃的三样,点点应下:“那我明天再吃。”
刘宫使感慨,真是好伺候啊,半点口舌功夫都不用费。
赵枝枝吃完冰桃团,重拾起旁边的竹简,垂着脑袋,手指反复摩挲啾啾刻给她的回信。
今天还是只有一个字:好。
她抚着那个字,心里安静下来。
刘宫使拿过玉制的美人拳,绕到赵枝枝身后,轻轻替她捶肩:“贵女可要睡会?”
“现在睡了,晚上又要睡不着,要是睡不着,啾啾会担心。”
赵枝枝捧着竹简放心口处,“我不想让啾啾担心。”
刘宫使轻哄:“那就不睡了。”
赵枝枝回头看她:“刘阿姆,你是殷国的人,你认识啾啾吗?”
刘宫使和蔼笑,睁眼说瞎话:“不认识。”
赵枝枝有些失望。
刘宫使:“虽然不认识,但想必是个十分体贴的人,所以才能让贵女挂念。”
赵枝枝笑:“啾啾确实十分体贴。”
她从篓里捧出许多竹简,一卷卷打开给刘宫使看:“你瞧,啾啾的字也写得十分好看。”
刘宫使笑容未变:“真是雅致。”
太子殿下的字,一如既往,端方秀美。
赵枝枝叹道:“要是什么时候,我能写出同啾啾一样漂亮的字就好了。”
刘宫使:“一定会的。”
赵枝枝重展开一卷空白竹简,准备刻苦练字。
刘宫使见时候差不多,冰桃团吃了,太子殿下的字也看了,该聊聊花圃生的事了。
赵姬年幼,脸皮薄,被人嘲笑,最是容易郁结。
太子殿下寻她来,就是为了找人照看赵姬,顺便把好南藤楼的门。是以半点小事她都不能掉以轻心。
她不敢让赵姬闷在南藤楼不出门,只能事后补救了。
刘宫使将话在脑子转一圈,想着不动声色开导赵姬,话刚到嘴边,还没抛出去,听得赵姬说——
“刘阿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好了,我不在意她们说的话。”
赵姬抬起脸,水葡萄般清澈空灵的眼,干净得不可思议:“我确实想要勾引太子殿下,我并不引以为耻。”
刘宫使一愣。
“我不是有贼心没贼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