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坐了会儿,许宁夏听着厨房里时不时传来的声响,把目光投向江肆的书桌。
他不可能随身携带她的身份证吧?
想到这点,许宁夏把现场的目击证龟放到靠背垫后面,去了江肆的办公区。
桌面非常整洁,除了记本电脑和几份文件,就是一本德文书,以及一沓翻译手稿。
江肆的字和他人一样,清隽板正又不失俊逸,可谓入木三分。
许宁夏想起以前他给自己补课,在卷子上随便写的解题思路,梁嵘看了都直夸漂亮。
她的字也很好看好么,就是连贯了些。
许宁夏望了眼厨房门。
这样做不太合适,但江肆连扣她身份证的事都做得出来,她这又算什么?
许宁夏开始翻找。
她不放过任何角落,可所有里抽屉里要么是文具,要么是文件或书,只有最下面的抽屉里放着一个本。
看到这个本的时候,许宁夏一怔。
这本上面的图案是开在阳光下的向日葵,还有蓝天白云。
倒也没什么特殊,但许宁夏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本,又想不起来。
正想拿出来看看,就听那个清冷的声音在说:“身份证不在那里。”
许宁夏吓了一跳,啪地关上抽屉,站起来。
像是干坏事被抓包,她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没有显得那么尴尬,并且迅反咬一口。
“江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江肆走到沙旁,解救出乌龟,淡淡道:“你不知道的事,很多。”
许宁夏哼了声,又说:“你幼不幼稚?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你是小学生吗?还是什么霸道的小说看多了?”
这话完全激不到江肆,他很平静,回:“有效就行。”
“……”
许宁夏被气得要吐血,脸颊鼓成河豚。
叫人看着又可怜,又可爱。
江肆转过身,说:“去洗手,吃饭了。”
这是他们第三次在这张小餐桌上吃饭。
许宁夏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是真饿了。
虽然还在生江肆的气,但他做的东西一点儿没少吃,尤其那糖醋里脊太对她胃口了。
江肆用公筷给她夹菜,许宁夏一边吃,一边问:“你到底怎么才肯还我身份证?”
“尝尝这个。”
江肆又给她夹了块山药,“味道……”
许宁夏放下筷子,绷起脸说:“你别又跟我扯这些有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江肆也放下筷子。
许宁夏盯着他,琢磨了下,想着这也没什么,回答就回答。
“行,你问吧。”
江肆说:“你这次走了,还会联系我吗?”
许宁夏愣住,没想他问的会是这个。
但她心里是清楚的——不会。
既然选择了走,就是准备把在九云生的一切都抹去,自然不会再联系。
许宁夏不知道江肆问这话是什么用意,她有些心虚,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