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在趕路,倒不如說,好像帶著冰冷又陰險的殺意,避也不避地,直直朝他們這輛車開了過來。
一切發生得太快。來不及做出絲毫反應,電光火石間,那輛黑車已然近在咫尺。
車燈亮起,將對面司機的面孔照得雪亮而清晰。
柳拂嬿瞪大了雙眼。
居然——
居然就是,剛才才在照片上出現過的,那個方興寒。
對方面無表情,雙眼更是呆滯無光,好像感覺不到任何的危險與恐懼。
是故意的嗎?
故意要置他們於死地?
二十多年前就想活活掐死她,現在卻又再一次,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這個人到底是誰!
鋪天蓋地的恨意在柳拂嬿心裡涌動。
可她除了伸出手臂,用力擋在薄韞白身前,其他的什麼也做不到。
就在即將相撞的前一刻。
見斜後方無車,薄韞白猛打方向盤,腳踩剎車,盡最大的可能,改變了車子行進的軌跡。
下一秒,黑色的城市越野撲了上來,狠狠地撞上了瑪莎拉蒂的車尾巴。
一聲巨響里,安全氣囊怦地彈出來,柳拂嬿迷迷糊糊地看見,他們的車被高架橋左側的護欄攔了下來。
意識到這個事實之後,一陣劇烈的疼痛席捲了意識。
柳拂嬿的眼皮重重地覆蓋下來,整個人陷入了昏迷之中。
-
醒來的一瞬間,前額立刻傳來尖銳的痛感。
柳拂嬿下意識地抬手去摸,感覺到紅腫的傷口被什麼冰涼的東西包了起來。
鼻尖也傳來苦澀的藥味,不知道是敷了什麼藥。
她勉力撐開眼皮,目之所及是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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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自己躺在病床上,傷口已經被處理和包紮好了。
可能由於她受傷比較輕的緣故,並不需要額外的陪護,所以病房裡一個人也沒有。
柳拂嬿撐起身體,回想著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驀然間,黑色的城市越野亮起雪白的車燈,方興寒喪心病狂的面容再度浮現在眼前。
對了,是車禍。
薄韞白!
薄韞白怎麼樣了?
她飛快地從病床上起來,走出門去,挨個問醫護人員。
跌跌撞撞,終於找到了薄韞白所處的病房。
病房不遠,門緊閉著。
透過門前的玻璃,能看到好幾個醫護人員還在裡面為他處理傷口。
她焦急不安地在門前等待,沒有留意到,門口還坐著兩個穿警察服的人。
少頃,對方的談論聲鑽進耳中。
「通常而言,遇到車禍,副駕駛位的受傷概率更高。」
「而且根據現場監控,對方行車的方向比較明確,應當是有意圖地,要謀害副駕駛位上的乘客。」
「怎麼反而副駕駛位只是輕傷?」
另一人道:「因為開車的人反應很快,轉向和剎車都非常及時。」
「因此,副駕駛位幾乎沒有遭受直接撞擊。」
稍頓,對方語氣沉下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