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晖边轻声应答边接过妹妹递来的冰梨,而后就立在了原地,苏贵妃一瞧,就觉得是出了事,便使了个眼神给身侧的絮娘,让她带着人下去,只留一个玉桃在内候着,而后才问赵景晖,“怎啦?”
赵景晖缓缓道“赵景旭死了。”
苏贵妃一惊,连忙质问起赵景晖,“不是叫你不要动手的吗?你怎么……”
赵景晖解释“我没有,是他自个要寻死的。”
赵宛如听的迷糊,遂问道“哥哥,究竟怎么回事啊?”
“个把月前,不是四弟带他去郊外看穆氏吗?那之后,他身上就多了把匕。听暗探说,他今早将埋于土里的匕取了出来,而后就躲起来了。”
苏贵妃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废太子可是真的自尽了?”
赵景晖说道,“若没人及时阻拦,今日就是他的死忌。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是今日?”
赵宛如苦思不得解,却看贵妃沉思片刻即给出了答案,“乾和元年朝中改制,多有不顺,又遇大旱,适在九月天降甘霖,圣上大赦天下,方令穆氏从浣衣局中赦出,而穆氏遇废太子,就在这一日。”
赵景晖笑道“原是这样,我这兄长还真是一往情深啊,连在哪一天死都要与挚爱扯上关系,是当还了那时穆氏为他而死之情吗?”
乾和六年,皇帝在凌山祭陵时遇刺,刺客为昔日以谋逆罪处的明王的后嗣,此事本与赵景旭无关,却因宠妾穆氏是为明王亲信之后而被疑是刺杀帝王的主谋,赵景旭以穆氏有孕为由阻拦刑部将人带走,皇帝只能暂且放过,后是萧皇后为保其子而下令让穆氏自尽,穆氏深谙是己之过,便在赵景旭赶来前喝下了毒酒。
之后,赵景旭殉情不成就颓废了许久,直到萧皇后病重才勉强振作起来。那时赵景晖才二十岁,跟赵景旭一样,行冠礼、迎娶正妃、开始独立参与朝事,但却不明白赵景旭这般深情是为何,即使是现在,他还是不明白。
贵妃拍了拍赵景晖的手,“晖儿啊,这些话还是少说,免得惹祸上身。”
“我知道的,这不是贪着姨娘这儿的人口风紧嘛。”
贵妃抬眼看了看身侧的玉桃,心里不禁泛起涟漪,这玉桃到她这里才不过几年,不是絮娘、澜月这样打小就跟着她的忠仆,她这儿子说的哪是口风紧,分明是想要人。
赵宛如看明贵妃不愿将玉桃许给赵景晖做侍妾,便主动问起赵景晖,“听哥哥说的,这匕像是四弟递上的。”
赵景晖点点头,“约莫是他。但我觉在此事上做不了什么文章,废太子已废,这递刀之过就算是家事了,他赵景晔就算有错,又能罚到哪里去,若有三妹从中帮忙,就更不是什么错了。”
“可如果三妹帮倒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