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嘻嘻的说着是。
在旁默默倾听的世珹忍不住的咳了咳,“父亲今日告假了,想来明日的大朝会也是不会去的。”
宛妍只得尴尬的笑了笑,“那还是叫回老狐狸吧。”
狐狸和油条有何区别?不过是一个狡猾一个油滑罢了,虽则狐狸更好听些,而油条更符合官场的情况。
“这说起来,有御史出来弹劾朝中重臣,且罗列罪名之重大,是该引起朝野上下重视的,却是因为出现的时候不对,而无法将事情闹到合理展的程度,但那出来弹劾的御史已经无法回头,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以死明谏了。”
宛妍朝着世珹点头,表明很是认同他的话。
那之后呢?
皇帝恼心之际,正准备拿那群御史开刀,毕竟是这伙人无事生事在先。但最后却因永安侯的一封告罪奏疏,令其改变了主意。
皆因在永安侯的告罪奏疏里,没有明确自己有参与买卖官职以及结党谋私之罪,只是说要延请三司会查,并自愿入廷尉府受查。如此,皇帝便不好把刀砍在那群御史的身上,毕竟步步给永安侯府退让有损皇威啊,可又不能真把人送进廷尉府,更不能任由言论满天飞而不管,便只好将刀刃对准那帮为萧氏和废太子喊冤的人。
好在,经过这一顿贬斥,朝内京中都安静下来了,但也只是暂时的,毕竟那位做死谏的御史论不论罪,永安候买卖官职之事是否属实,都还没有定论呢,一切都得等罗维抵京以及交还兵符之后再说。
宛妍初时听到此事,是满脸的不理解,后来在世珹的深刻分析下,她才明白,这回是真怪不得皇帝。
因为这桩事的本身就是赵景晔搞起来的,皇帝不明着把赵景晔打一顿,都算是给他脸面了,故而哪里容得下这些暗中拥立他的人,这不就变成这样了?!
等到这件事渐渐归于尘埃,也就到了宛妍进宫去为贤妃说情的时候了。
父女见面,先以一个周全的礼拉开帷幕。这是宛妍在苏凛那儿得来的领悟。
果然,皇帝的嘴角禁不住的往上翘了翘。
“早先就听闻你进宫了,这回那么晚来,是去了何处?”
“是往宁寿宫去了。侍奉着太后饮汤药,因而这般晚来给爹爹问安。”
皇帝点了点头,“是应当的。”
又低头看了眼身侧孩童写的字,“你这用力道还是不足,阿妍你来给她示范一遍。”
宛妍往案桌上看去,“这飞白……女儿不大会。”
“不早先有练过吗?”
皇帝将孩童所执之笔递了出去,“来。”
就连那孩童也很识趣的将位置让出。
宛妍自知推不得,便接过笔,在空白宣纸上写了两句,是《孟子》的“尧舜之道,孝悌而已”
。
只那一瞬,皇帝的表情就变得微妙起来。宛妍哪能没注意到,但想着有幼妹在,也不便多去解释,便道“多年未练,是女儿献丑了。”
小五满是惊喜的看着那八个字,“三姐写得还好啊,可否将这一副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