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姨让她不用操心,只管制药就好,“我也在西安府里住了半年,慢慢摸清这药市里的门路了,保准这次能进来一匹物美价廉的好药。”
邓如蕴笑着点头,说好,“只要别听着咱们是外地口音,骗咱们钱就行。”
涓姨连道骗不了,又道,“我只觉咱们就快能把钱攒够,盘个小药铺自家经营了。能在西安府里把药铺开下去,咱们日后可就要有钱了。”
她说着高兴了起来,说近来打听到西安府周围的几个县里,宅地价钱比西安府便宜不少,说来路程也不算远。
她同邓如蕴道,“邓耀成那夫妻,早晚还是要回金州的,咱们没必要同他们大眼瞪小眼地住着,等你过两年回来之后,咱们就留在西安府里做生意,在附近县里买个小宅子住,既能照料生意,又能离他们远远的,岂不舒心?”
她这打算,也正是邓如蕴先前的打算。
娘俩说起来做生意、赚钱、买宅子安家的事,饭都吃得香了许多。
只是这顿饭刚吃完,桌子还没收拾,滕越突然来了。
邓如蕴见他风尘仆仆地,惊讶他为何没回家,到了城东来,就听他叫着她笑道了一句。
“还有剩的饭吗?给我也盛一碗。”
原来他竟还没吃饭。
邓如蕴连忙把些剩饭给他盛了来,涓姨却觉得让将军吃剩饭不太好,“我再给将军下一碗面来。”
涓姨叫了秀娘去了,邓如蕴倒是不必太忙活。
滕越瞧着她,问她昨晚风很大,睡得怎么样。
邓如蕴随便回了他两句,见他目光总落在她身上,略感几分不适地找了借口往一旁忙去了。
滕越虽然想和她多说几句话,但也没好耽误她做事,反而见着老祖母坐在房檐下晒太阳,小玲琅搬了个凳子坐在她老人家旁边,脑袋埋在太婆婆手臂里,叽叽咕咕地不知道跟太婆婆说什么。
滕越眼见着这一老一少在院子里晒太阳,眼角不由就染了笑意。
他其实是回了趟家的,但家里冷冷清清的,他便料想城东小院一定热闹,哪怕他来跟着她们吃点剩饭也行。
这会看着,果不其然。
涓姨不时给他盛了一大碗肉臊子面过来,滕越连声道谢,吃得通身上下都热乎了起来。
他想找蕴娘过来说几句话,却不知那人跑到了什么地方去,怪怪的不见影。
可他却见玲琅从房里拿了个描红本,挨在了她太婆婆身上。
“太婆婆,今天也得教玲琅识几个新字吧。”
太婆婆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小家伙说的,只是慈爱地眯起眼睛笑着点头。
玲琅熟练地翻到了其中的一页,趴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先把字描了一遍,然后有模有样地把字誊在一张大纸上,纸大,字写得也大,有个小孩巴掌大小。
然后小丫头把这个大字拿到了她太婆婆脸前。
“太婆婆,这是什么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