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反复思量着这事,又是几日难以入眠自不必提。
恩华王府这边也有幕僚提出要私了。
但也有人道,“滕家这么快地就让人把折子递进了京里,这哪里是要私了的意思?他分明是不满王爷在边关交结将领,借此机会告我们一状。”
“早知道,当初没能拉拢他,该把他打压下去才是,反而让他拿了把柄”
王府一众幕僚议论着此事,他们说着滕越此人是个硬骨头,却见坐在中间的恩华王爷非但不愁不闹,反而面含赞赏的点了头。
恩华王朱震番道,“我先也觉得他不过如此,配我荣乐差了一些,架不住荣乐看上了他。没想到这小子竟有这般气魄,敢同我对着干,是个有种的。”
他不怒反笑,“这倒让本王看得上他了!”
恩华王这般态度,一众幕僚反而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有人也开始顺着他的话说起来,但更多人还是道,“他这般弹劾王府,对咱们总是不利的,少不得会让朝廷盯紧了咱们,弄得束手束脚也是难受。”
“还有那大太监洪晋,正要往边关插手,这次说不定就找到机会了”
这些事固然烦,但朱震番还能把女儿推出去挡箭不成?
他是舍不得的,可偏有人还道。
“说来这事,其实是县主太沉不住气了,反倒都落到了王爷身上来。”
这话一出,朱震番就止了此人。
“不要再说荣乐的事,娇儿也只是觉得那小子打了我的脸,她小姑娘家气不过罢了。”
他说着,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
“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事,左不过就是被掣肘些日子”
然而话音未落,突然有人来报。
“王爷,县主离开王府去西安府了!”
“去西安府?她去西安府做什么?”
朱震番瞪了眼。
来人直道,“县主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能让王爷替她背了罪名,她去西安府的按察司衙门自首去了!”
朱震番一口气定住,半晌吐出一气,红了眼睛。
下面的幕僚却都神色各异。
但他却来不及在意了,只看向西安的方向,长叹了一声。
“我的儿,你若是个男儿身,又能输了谁”
不过一日的工夫,荣乐县主朱意娇投案自首的事情,传遍了西安府的大街小巷。
秀娘带着邓如蕴整理好成药,往孙巡检的小药铺慈辛堂去托卖。
之前她在西安城里到处想要寻铺子托卖药品,可她是生面孔,又是女人家,那些药铺掌柜瞧都不瞧就把她打发了。
这次是去孙巡检的铺子,但秀娘还是专门换了一身男子的装束,以免被人斜眼小瞧。
谁料刚经过按察司门口,就见大街上堵得水泄不通,她凑近一听,才晓得竟然是那位荣乐县主朱意娇,到按察司自首来了!
秀娘正因着朱意娇这坏女人欺负了自家姑娘,却一直没有被惩治而生气。这下听说朱意娇自首,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