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棉袄蓝棉裤绿围巾红帽子,五颜六色又臃肿得不忍直视。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徐栾盯上了?
可让他真恨上徐栾,江橘白又确实没那个心,之前就没能成功恨上,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就更难恨上。
但是,有没有什么办法送徐栾去投胎?
好好做个人吧。
人跟鬼是没有前途的。
但江橘白顶多在心里想一想,再不济就跟江祖先一起想想办法,他不会蠢到去对徐栾说,这跟劝一个活人“求你去死”
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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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青青正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帮江橘白外婆炒着菜。
外婆家还是老房子,没用上燃气,还烧的是柴火,一口大锅架在灶台上,浓烟从烟囱里滚了出去,屋子里反倒留着柴火的木质香气。
“那可不,进步大着呢,我们村儿没人能比得上,”
吴青青红光满面地跟几个妯娌炫耀,“说学就学,早上五六点就起床,晚上十点下晚自习,我根本就没操过心,自觉得很。”
负责烧火添柴的是江橘白的大舅母,她分明不太相信,“那高中才开始学,可不一定跟得上。吴菲我从高二开始给她报补习班,最后也就只考了个二本。”
吴家不出会学习的,成绩最好的吴菲也就是个二本,江橘白两个表哥连高中都没考上,还有一个上了大专,江橘白下边的几个表弟表妹,也是一个不如一个。
女儿成绩最好的大舅母,听姑子夸儿子夸得这么恶心,怎么就那么不信。
江橘白这孩子他们看着长大的,虽然说脾气是差了点儿,可成绩也差啊。
当谁不知道啊,年级倒数十名里面必有他的名姓。
吴青青看嫂子那分明不信的表情,只在心里得意,“等着瞧吧,最差也就是一个一本。”
在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声里,厨房后面的一扇木门被推开,冷风呼一下就刮了进来,冷得二舅母一个哆嗦。
“哎呀谁啊这……你谁啊?!”
二舅母被这一身红红绿绿的给吓了一跳,“狼外婆啊!”
江橘白把帽子摘下来,“不是说饭好了?”
一年没见,少年稚气又褪了不少,整张脸更加绚丽,但看着脾气更差了。
“你吓死人了!”
二舅母拍了下江橘白的膝盖。
“嫂子,你把后边两个菜炒了,”
吴青青把锅铲丢给了大舅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到江橘白面前,“你这脸色怎么这样差?”
江橘白不想让她担心,“路上太冷了。”
“太冷了你不来啊,我虽然叫你来,但我又没逼着你来。”
吴青青说道。
江橘白把帽子丢到柜子上,往厨房外面的屋子走去,“我来收红包的。”
“……”
江祖先只有江梦华这一个儿子,逢年过节江橘白也没什么伯伯叔叔给点小钱花花。
但吴家长辈却不少,舅舅和姨加起来能数两只手,不过不都是外婆生的,外公之前还有个病逝的前妻,前妻留下了四个孩子,外婆后来又生了六个,总之……一大家子。
此刻大家都在堂屋里忙活着摆桌子,端菜,江祖先已经跟外公开始拿着酒瓶争着倒酒了。
江祖先余光瞧见江橘白,脸色一黑,“你你你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出来拜年?”
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