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当心想,反正都挨过骂挨过打了,不能白挨。裙子现在拿回家反倒是更说不清来去,既然阿明妹妹那么喜欢,送她也无所谓的啦。
&1dquo;给她穿吧,没关系的。”丁当绕过阿明往前走。
&1dquo;喂!”阿明拦住她,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元钱说,&1dquo;我知道不够,但我就这些。”
&1dquo;不用了。真的。”丁当说。
&1dquo;谢谢你。”阿明说,&1dquo;你真是个好心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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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衣(2)
阳光照着阿明的头,高高的阿明让十岁的丁当有些莫名其妙地心动,她赶紧转身走开。
丁当后来才明白,好心并不一定会办成好事。阿明妹妹穿着那条裙子在大叶子走来走去,不巧给妈妈碰上了,妈妈认定她是&1dquo;小偷”,抓住她就不放。阿明爸爸早逝,妈妈眼睛不好,靠替别人打点零工为生。妈妈认定阿明家的家境买不起这条价值二百多元的裙子。事qíng一直闹到了学校,在cao场上,妈妈走到阿明的面前,用手指着阿明的鼻子骂:&1dquo;小偷,从小就不要脸的小偷!”
阿明的妹妹站在一旁一直哭。
&1dquo;不是的!”丁当流着泪冲上去,想拦住妈妈。
可是她没有拦得住。妈妈骂完,又冲进了校长室。
因为这件事,一直优秀的阿明在学校变得声名1ang藉。他声名1ang藉地毕了业,去了市郊的一所普通中学读初中。
那年秋天,阿明的妹妹死于先天xing心脏病。
(2)
再见阿明,依然是夏天。
丁当十四岁,初二那年的暑假,就要升初三。在这之前,她已经留过一级,转过两所学校。
十四岁的不良少女,头染得金huang,玩了一天的传奇,刚从网吧里走出来。她看见了他,他背着一个书包,正在过马路。
丁当跑上前,在马路中间拦住他说:&1dquo;程阿明,我是丁当啊。”
红灯停了,两边的汽车都停下来狂按喇叭。
阿明把丁当拖到路边,用不明白的眼神看着她。丁当用力地把乱七八糟的刘海撸到脑门后面,提醒他说:&1dquo;汤匙一下子掉进了碗里,丁当!你想不起来了吗?”
&1dquo;哦!”阿明恍然大悟,&1dquo;真的是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丁当揉揉头,不好意思地说:&1dquo;你是说我的头吧?今天刚染的!酷不酷?”
阿明摇摇头:&1dquo;不酷。”
&1dquo;这还不叫酷?你真牛&he11ip;&he11ip;”丁当把后面那个不雅的字及时地缩了回去,&1dquo;我们好多年不见了哟。”
阿明说:&1dquo;嗯,你们家搬出去后,就没见过你。”
&1dquo;我爸成了bao户,跟我妈离婚了。”丁当满不在乎地说。
&1dquo;噢。”阿明叹息,&1dquo;我妹妹要是活着,也应该像你这么高了。”
&1dquo;你怎么样?好不好?”丁当急切地问。
&1dquo;你该高一了吧?”阿明想了想说。
&1dquo;初三!”丁当说,&1dquo;我留级了,读书要我命呃。”
&1dquo;我参加完高考了。”阿明说,&1dquo;分数这两天就要下来。”
&1dquo;你肯定是北大清华随便挑啦,”丁当嘻嘻笑着说,&1dquo;还住在大叶子?”
&1dquo;嗯。”阿明表qíng坦然,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好意思。
&1dquo;你不怪我了吧?”
&1dquo;什么?”阿明好像已经全然忘了当年的事。
&1dquo;你的电话?”丁当在包里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说,&1dquo;快告诉我,我记下你的电话。”
阿明摇摇头说:&1dquo;我家一直没装电话。”
&1dquo;哦呵。”丁当笑笑说,&1dquo;没有关系。等你分数下来,我们一起出去庆祝,我知道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1dquo;好啊。”阿明温和地说。他还是那个样子,除了个子更高了之外,好像没有任何的变化。丁当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丁当这才感觉到,关于大叶子的那些过去,因为这个背影,其实一直都没有过去。
她回到家里,看到她坐在沙上。
她是丁当的继母,一个比父亲小六岁的女人。当年,父亲就是靠着她迹,离开了大叶子,踹掉了丁当的妈妈。
&1dquo;去哪里了?”她沉着脸问。
&1dquo;关你屁事!”丁当粗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