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说明了一切。
陈延摇头,“大哥,有时候你的想法真的有些率真。”
他说出了这句对叶问来说有些残酷的话,“我一是觉得你家中应当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二则是,就算你家中同意,秀秀恐怕也不会同意。”
“怎会?”
“大哥,你可曾真正了解过,秀秀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陈延打断了叶问要说的话,没有再提情感纠葛,而是话头一转,说起了秀秀。
她出身农家,在不识文墨的时候懵懵懂懂,同乡间许多采桑、操持家务的少女一样,毕生梦想,便是嫁得如意郎君,生几个有出息的儿子,好有所依有所靠。
“不过她又很不同,那时候就觉得把一生荣衰系在别人身上很别扭,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家中子弟均识字、读书明理,她像是洗去铅华的少女,在世俗中成长,却成长的格外不同。
她的外表因不做农活,少晒太阳而纤柔美丽,但她的内心却因为文字而汲出力量。
“秀秀渴盼中的生活是自由自在的,为一家之主,同夫婿相互扶助,她不喜欢框架,她喜欢做‘抛头露脸’的事,后来你们偷偷……你吃她做的许多佳肴,她大抵都目光灿灿问过你,你猜猜看我将来开个吃食铺子卖这个能不能挣钱,是不是?”
“你或许以为她只是随口一提,但这是她心中长久以来的目标。”
陈延顿了顿,“就像我们想中举一样,她也想成为当红店铺说一不二的老板。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叶问好像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但又不是很明白,“你说开店?我名下也有许多商铺在京城中,若秀秀想要开店,自然可开,用做消遣……”
“大哥,你用了消遣而已。”
陈延抬眸,何为消遣?富贵人家生活之余、在空闲时间里进行的小小游戏而已,“可秀秀并不想让这成为消遣。”
“这话本不该由我来说,但……”
这次,陈延没有叫叶问大哥,而是称呼他为叶公子,“叶公子,你和秀秀不合适。”
“你先不用争辩,只需听我说完即可。”
“你出身显贵,若秀秀与你成亲,该为你家中长媳吧。”
“是。”
“若你有弟弟、姊妹,将来少不了办宴、诗会,以秀秀的出身,她是办不来这些事情的,当然,你可以讲,有你的长辈捎带着,不用干这些,但秀秀总要待客,要与人聊天。”
“绫罗绸缎与柴米油盐,别人相交,或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别人表演琴棋书画,而秀秀最依仗厨艺,那时候,难不成让她表演一手厨艺,做几样拿手好菜招待你家的世交?”
那画面太美,叶问简直不敢想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