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低声问道车夫,若是常人拦车车夫必然不会停车,而如今停了必然是这个拦车的人有足够的身份让他停下。
“南陵十三子,唐公子。”
车夫道。
“何事?”
四皇子又问。
“唐公子问珏郡主是否在马车上,若是在是否能下车相谈。”
车夫回。
四皇子拉开马车门帘的一角,车外逆光而站的少年,一身靛蓝色的夏衣,持着一把淡青色的伞,炽热的阳光透过伞面落在他近乎透明的皮肤上,他只是静静站着,便觉得岁月静好。
唐门独子,孟元君的大徒弟,这样的风姿也倒是担的起这两项虚名。
四皇子偏头去问宋默的意思。
宋默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宜周不远千里提前进京怕是有要事相商,便起身告辞。
“宜周!”
宋默下了马车,宜周的伞便将她罩住,他听了唇角携了笑,唇色却是苍白。
见了宋默安好,他总算将悬着的心放下,一路的舟车劳顿也不觉辛苦了。
“嗯。”
他浅浅的应了。
“四皇叔,我们先走了。”
宋默与宜周并肩而立,目送诚王的马车渐渐走远。
两个人同立伞下,她的身高还只在他胸前。
“我在徽园定了位置,过去吧?”
“好。”
道上人来人往,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在岭南,宋默也算是跟着孟元君唐宜周二人混迹酒肆画坊,恣意洒脱。如今回了京城,便也将已养野的性子略微收敛。
“徽园我只听过,倒还没有来过,宜周,若是不好吃我可要告诉师父。”
宋默道。
“你告诉就是,师父一直都偏袒你,你不管说什么他都信。”
“这股子怨气呦!”
宋默哼了一声,心安理得让宜周给打着伞,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着。
宜周听了也只是温润的笑着。
“话说,宜周你怎么提前来了?”
进了徽园的包间,宋默拿着茶盏问道。
“我提前来是因为你。”
宜周慎重的答。
宋默仰头疑惑的望着他。
“我现在问你话,你只用点头或摇头,其他的都不要说。”
宜周道。
宜周庄重而忧虑的神色,让宋默禁声点了点头。
“你今日是不是准备进宫,还打算让诚王带你去?”
宜周问。
这事她确有预谋却并无同旁人说道,因而宜周即便是不再岭南也不应该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