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焕连忙表决心:“先生,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今天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顽劣不堪的赵家大少爷。”
“自从那一日闯了祸,父亲回家教训过我之后,景焕便已经知错了,后来又有父亲和祖母的谆谆教诲,更是后悔不跌。”
“就算不为我自己,为了父亲和祖母,我也不该这般下去,景焕乃家中长子,下头还有弟弟妹妹,身为长兄不但不能为她们立下好榜样,反倒是整日里惹是生非,心中羞愧难当。”
曾夫人与赵老夫人交好,隐约比曾先生还知道的多一些,这会儿感动的流泪满脸:“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老爷,阿彘有今日觉悟,便是往日将你所言所教都牢记心中,他只是往日里只是心智不开,故而显得顽劣了一些,如今却都懂了。”
曾先生听着这番话也是脸色变幻莫测,他转头看向赵德海:“赵大人,这番话可是你教的?”
赵德海也正听的心中感动呢,听见这话立刻说:“曾先生,晚辈绝对没有提前教他,这些话都是孩子的肺腑之言啊。”
曾先生眼底带着狐疑,他教导赵景焕三年,不说对这孩子了若指掌,但对他的性格也是略知一二的,今日这赵景焕乖乖上门赔礼道歉,他已经觉得奇怪,如今更是心中诧异。
曾先生看了看父子俩,又冷冷说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这话看似浅显,却融合儒道佛三家所思,赵景焕不过九岁稚龄,他连三百千都背得磕磕碰碰,能说得出这番道理?赵大人你还是同老夫说实话吧!”
赵德海脸色一怔,却还是说道:“可,可这话确实是孩子自己想的,晚辈绝没有代笔啊。”
曾先生眯了眯眼睛,眼神带着几分危险。
这时候却听见赵景焕说:“先生,这番话确实是学生的肺腑之言。”
“先生有所不知,养伤这十几日间,学生羞愧难当,无脸见人,便躲在屋子里头背书,也许是背得书多了,脑子里头便比以前多处一些东西来。”
曾先生一听,更加不信:“你还会背书?”
赵景焕眼神一动,立刻顺杆往上爬:“这十几日间,学生确实是日日夜夜勤学不辍!”
不等曾先生怀疑,赵景焕主动提议道:“先生若是不信,尽可以出题考考我。”
曾先生沉吟起来。
赵德海一听这话又有些犹豫,儿子是个什么性子他无比清楚,生怕他这是唱戏唱过了头,便使劲给他使眼色。
赵景焕没接收到亲爹的信息,曾夫人却自以为懂了,赵家小子这是让她帮忙求情呢,看在赵老夫人和阿彘的面子上,曾夫人还是开口说道:“老爷,事到如今你为何就不能给阿彘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是惺惺作态弄虚作假还是痛改前非脱胎换骨,你考一考不就知道了?”
赵德海暗道糟糕,这会儿总算是体验到使眼色被人误会的痛苦。
曾先生却被说动了,也许是因为孩子看着太过于可怜,也许是曾夫人的劝导,也许是赵景焕方才那番话说到了他心坎儿上。
心底的怒气散去了三分,曾先生沉吟了一番,便问道:“好,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且说说看,这几日背下了哪几本书。”
赵景焕迅速回答:“除了三百千之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