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了。”
不管是宋乔娅还是严贺佳,或者是两个人之间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敢将矛头对准孟弦妜,他就活活断了他们的生路。
祁惑抬眼看向她,长挽起,穿着舒适的家居服,纤长白皙的手指握住了毛笔在铺满了一整张长桌的宣纸上行云流水地泼墨,神情专注,那双凝着暗光的降蛊之瞳游弋在一笔一划上,就像无数次注视他时的样子。
没有世界,只有他。
笔锋破开圆钝的气流贯穿始终,落下了最后一笔。
孟弦妜察觉到他的目光毫不犹疑地放下笔抬起头“有事找我。”
祁惑点了点头,冲她张开双臂“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婆练字练了一上午了也不理我,有点想她。”
“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刚刚一定不是在想这件事。”
孟弦妜盘用的毛笔拔下挂到笔架上,长瀑布般垂下,簇拥着她瓷白的脸。
蛇的眼睛,冷情。
祁惑看着她一步步走近,伸手扣住她的腰拉向自己“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有心事啊祁少爷,说来听听。”
孟弦妜轻轻在他唇上碰了碰“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居然还有心事。”
“就是因为我女朋友太漂亮了,嫉妒她的人太多,想伤害他的人也太多,我觉得我没保护好她。”
“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明明知道意外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不是说过很多次关于命数吗,命中有时终须有,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人为去插手干预的。”
孟弦妜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收紧了,在用力,他在不安。
高高在上的祁少爷也是会为了一个人而感到不安的,会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我知道,但是我一想起来这些事情。。。。。。”
祁惑抬头看她,表情淡漠,但眼尾有些红“我害怕。孟弦妜,我真的害怕,我没有夸张也没有开玩笑,没有遇见你之前我自己可以活得很好,但是现在没有你的话我会死,会死的很难看。”
“我知道你在担心,就像我会为自己将你也带入这个无休止争斗的局里面感到遗憾,但是之所以我们能成为我们就是因为祁惑和孟弦妜一加一大于二。”
孟弦妜很少会露出这么柔软的一面,她的眼里有大江大河,山川湖泊,她低头亲亲祁惑的眼睛,像他安慰做噩梦的自己那样抱着他“至少我们永远会在一起,我们不会背叛,所以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幸福了。”
“孟弦妜,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的。”
他十八岁那年只用了一眼就爱上的人到了二十八岁三十八岁,到了八十八岁九十八岁化成灰也要永远在一起。
他把头埋在孟弦妜的颈窝听着她匀称无声的呼吸,总会在这种时候想到十八岁那年夏天的傍晚他拉住走在前面的孟弦妜,问她你想不想抱抱我。
“孟弦妜,他们都说祁少爷肩宽腰窄身材打败全国百分之百的男人,你想不想抱抱我啊。”
祁惑站住不走了,前面的孟弦妜怔住了,转身逆着夕阳看着他。
炽烈血红的光打在她的周围,祁惑看不清她的表情,有些动摇自己的想法了。
“祁惑,我的界限感很强,但我碰过的东西都会想据为己有,如果你要我抱你我就真的控制不住想。。。。。。”
“来。”
祁惑没有再让她说下去。
她突然笑了“你喜欢我。”